第77章 星尘信与共生绳(1/2)
星尘灯悬在云中小屋的穹顶,暖白的光透过细碎的星尘颗粒,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影。我和豆豆并肩坐在羊毛地毯上,目光追着墙上那道信纸形状的影子,看它像片轻盈的羽毛,随着窗外掠过的光风轻轻晃。空气里飘着光草晒干后的淡香,混着星尘海特有的、类似海盐与柑橘的气息,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起伏。
“等等。”豆豆突然起身,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捏过信纸的温度,他快步走向墙角的旧抽屉——那是我们上周在玉兰巷旧货市场淘来的,抽屉内侧还贴着泛黄的便签,写着“存放时光的小格子”。他拉开抽屉时,金属滑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星尘石在抽屉角落折射出细碎的光,而在那抹光旁边,果然躺着另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信封是浅米色的,边缘带着手工裁剪的毛边,玉兰巷的邮戳清晰地印在右上角,油墨是淡紫色的,像初春刚开的玉兰花蕊;右下角则缀着星尘海特有的光纹,指尖碰上去会有细微的暖意,像是把两个相隔千里的地方,用这封信缝在了一起。“居然真的有两封。”我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信封,就感觉豆豆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总是这样,面对已知的知识时从容不迫,可碰到这种带着“未知温度”的事,就会像个刚接触新事物的孩子。
我捏着信封边角拆开,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里面的时光。一张干枯的玉兰花瓣先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颜色还是淡淡的粉白,只是质地变得脆薄,显然被精心保存了很久;接着滚出一颗星尘粒,在光线下转了个圈,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带,最后停在豆豆的鞋边。信纸展开的瞬间,我就笑了——是我常用的方格纸,每一行字都写得规规矩矩,只是末尾的落款日期,是去年的今天。
“写给‘未来可能在一起的我们’。”豆豆凑过来念,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在一起”三个字上,像是在确认这个词的重量。我看着信里的话,突然想起去年写这封信的场景:那天我在星尘海的礁石上,风把头发吹得很乱,光膜对面隐约能看见豆豆的影子,他正对着星尘石记录数据,侧脸在夕阳下显得很柔和。那时我还不敢确定,我们能不能跨过光膜站在一起,只能把心事写在纸上,塞进贴着玉兰巷邮戳的信封里,想着“说不定未来的我们,能收到这份勇气”。
“第一次看见他蹲在星尘海边捡石头时,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很温柔’。”豆豆念到这句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有星尘灯的光在晃。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挠脸颊,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他的指尖很暖,带着点干燥的触感,和我第一次在光膜边碰到他时一样。“原来你那时候就觉得我温柔?”他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手腕的力度,比平时更轻了些,像是怕碰碎什么。
“你那时候蹲在地上,把捡来的星尘石按颜色分好类,还特意把尖角磨圆了,怕划伤路过的光蝶。”我解释着,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往口袋里摸——那是件带着星尘纹的外套,口袋很深,平时总用来装我的数据本和计算器。指尖触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时,我心里一喜,抽出来展开,是星尘海特有的光尘纸,边缘因为经常被摩挲,已经有点毛糙,上面的字迹是我用星尘墨水写的,虽然过了一年,还是带着淡淡的荧光。
“想告诉她,每次光膜亮起来时,我都提前等了半小时。”豆豆接过信纸,轻声念着,他的目光落在“提前等了半小时”上,停顿了几秒。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起去年那些等待的夜晚:我总是提前半小时到光膜边,把星尘灯挂在树枝上,调试好亮度,再把记录星尘鱼游动轨迹的数据表整理好,等着光膜亮起,能看见他的影子。有时候他会来得晚一点,我就数着光蝶飞过的数量,心里既期待又有点紧张,怕他今天不会来。
“想告诉她,星尘鱼其实没那么亮,是因为她看过来时,光都跑到她眼睛里去了。”豆豆念完这句,抬头看向我,眼底的光比星尘灯还亮。我突然觉得耳朵有点发烫,伸手去捂,却被他拉住手——这次他没有松开,而是轻轻握着,指尖偶尔会蹭过我的指缝,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心中有些慌乱,目光不自觉地移开,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让我感到既紧张又期待。
“原来你那时候,就觉得我的眼睛亮?”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还是比平时低了些。他点了点头,将两封信叠在一起,干枯的玉兰花瓣和星尘粒刚好落在同一处,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圆,仿佛象征着两个分开的心愿,终于在这一刻凑在了一起。
我看着那个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个圆,也许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无论经历多少波折,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我轻轻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微笑着说:“谢谢你,豆豆。”
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我们早就在给对方写情书了。”他把信放进相框里,相框是胡桃木的,边缘刻着细小的星尘纹,是我上周用数字建模设计,再找玉兰巷的木匠定做的。他把相框挂在“我们的家”那幅画旁边——那幅画是我画的,上面有云中小屋、星尘海和玉兰巷,还有两个牵手的小人,当时画的时候还不敢确定,现在看着相框里的信,突然觉得一切都刚刚好。“以后每年都写一封吧,写给下一年的我们。”他说,手指轻轻碰了碰相框的边缘,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认真,和他平时分析数据时的严谨不一样,带着点柔软的期待。
从云中小屋下来时,光草长得比上周更茂盛了,沿着小路铺成了一条浅绿色的毯子。我们刚走下台阶,突然有几缕光草顺着风,轻轻缠上了我们的手腕。我下意识地想抬手,却被豆豆按住:“别动,它好像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光草上,带着点好奇。光草越缠越紧,却不觉得勒,反而有种暖暖的触感,像是有人在轻轻握着我们的手腕。
很快,光草停止了缠绕,在我们手腕上凝结成了两根绳子。我的那根是玉兰白,颜色像初春刚开的玉兰花,绳子上还带着细微的光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豆豆的那根是星尘蓝,和他平时穿的衬衫颜色一样,在光线下会折射出淡淡的蓝光。两根绳子中间有个小小的结,把它们系在了一起,像是把我们的手腕,用这根草绳连在了一起。
“这是牵手绳吗?”我试着扯了扯自己的绳子,手腕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紧绷感,低头一看,豆豆手腕上的星尘蓝绳子,颜色突然深了点,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动作。豆豆也好奇地捏了捏他的绳子,我的玉兰白绳子也跟着变深了,还带着点淡淡的暖意,顺着手腕传到心里。“好像是共生的。”他说,伸手握住我的手,就在我们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两根绳子突然同时变了颜色——玉兰白和星尘蓝慢慢融合在一起,变成了温暖的金色,像把夕阳的光揉进了绳子里,在手腕上闪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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