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面惊澜（1/2）

“百年前与魔尊陈浩关系匪浅！”

雷副掌事这句话如同九天玄冰凝结的利刺，狠狠扎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更让止水崖顶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柳莺和她身后的弟子们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理解这句话所蕴含的恐怖信息。那个她们畏惧、憎恶的魔头，竟与眼前这个刚刚被雷副掌事恭敬称为“师叔”的女子……有旧？！

雷副掌事禀报完，自己也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如鼓。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若属实，对昆仑派的声誉将是何等打击？一位与魔尊有旧的“师叔”？

他紧紧盯着王雪，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惊慌、否认，或者任何一丝可以被称之为“破绽”的情绪。

然而，没有。

王雪静立在洞府门前，素白的衣裙在崖顶的寒风中微微拂动。在经历了最初那一丝因陈浩的果决与狠辣而产生的波动后，她的神情已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淡漠。

她没有立刻否认，也没有急于辩解。

那双清冽的眸子，先是淡淡地扫过面无人色、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柳莺等人，随后落在紧张万分的雷副掌事身上，最终，越过了他们，仿佛穿透了层层云雾，望向了昆仑主峰的方向。

她知道，这一刻，不知有多少道神识，正从宗门各处，隐秘而震惊地投向这里。

百年的沉寂与冰封，终究是被打破了。

以这样一种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昆仑山巅特有的清冽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来自遥远魔域的、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偏执）。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止水崖，甚至可能落入了某些暗中窥视的神识之中。

“陈浩，”她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认，“他曾是我的师弟。”

没有否认！

她竟然没有否认！

雷副掌事瞳孔骤缩，柳莺等人更是骇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百年前，他亦是昆仑弟子，仙门魁首。”王雪继续说着，像是在陈述一段与己无关的古老历史，“其后他因故堕魔，叛出宗门，乃众人皆知之事。”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雷副掌事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脸上。

“至于‘关系匪浅’……”她微微停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同门之谊，算否？”

一句“同门之谊”，轻飘飘地将那则爆炸性消息中最暧昧、最引人遐想的部分，定义为了曾经正常的同门关系。

她没有否认相识，没有否认过往，却也将界限划得分明——曾是同门，仅此而已。至于百年前的真相，堕魔的“故”究竟是什么，她只字未提。

这看似坦承实则保留核心的回答，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雷副掌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本能地觉得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否则陈浩那魔头何以百年后仍念念不忘，甚至不惜散播消息？但王雪那平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以及方才展现出的深不可测，都让他不敢轻易质疑。

“王师叔……此事，此事关系重大……”雷副掌事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恐怕需请师叔移步清微殿，向掌门师兄及诸位长老当面……”

“不必。”

王雪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