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猝死?自杀?(2/2)
这不是医院!
这是哪儿?
她试图转动脖子观察四周,却发现浑身软得像没骨头,稍微一动就头晕目眩。
全身冰冷,血液好像都流干了。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是铺着芦苇席土炕,粗糙的炕席磨着胳膊肘。
她艰难地垂下视线,左手腕上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着,鲜血正从伤口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席子和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褂子。
割腕自杀?!
林晚晚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作为医生的本能又让她强行压下了惊慌和混乱。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止血,必须立刻止血!
她试图抬起右手,却发现身体虚弱得不听使唤。
目光扫过四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掉漆的木桌,桌上放着个搪瓷缸,缸身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漆字,旁边还有一本撕扯过的日历,纸张泛黄,最上面一页的日期是——1973年10月18日!
1973年?!
巨大冲击让林晚晚几乎再次昏厥过去。
但手腕的剧痛又时刻提醒着她更残酷现实。
头晕的更厉害了,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太阳穴。
不能死!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又庞杂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涌入林晚晚的脑海,冲击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剧烈的头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短暂的晕眩过后,林晚晚总算理清了状况。
她,林晚晚,二十一世纪中西医博士,现任省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过劳猝死后,竟然穿越到了1973年,一个同样叫林晚晚的十七岁女孩身上。
原主的父亲是军区营长,前段时间因公殉职了。
母亲本就体弱多病,承受不住失去自家男人的打击也撒手人寰了。
留下原主一个人和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还有这间单外分的小房子。
原主的大伯林建国和奶奶眼馋这份家产和抚恤金,几个月来不断上门骚扰、逼迫、咒骂,甚至想强行把原主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瘸腿老厂长做续弦,好彻底霸占一切。
原主性格怯懦,求助无门,绝望之下,竟选择了割腕自杀......
悲凉过后是滔天的愤怒,既为原主悲惨的命运,也为自己这离谱的遭遇。
她才从一个高强度工作的火坑里“解脱”出来,转眼就又跳进另一个更深的,还快要淹没的泥潭?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记忆融合带来的剧烈头痛逐渐消退。
不行!绝对不行!
她林晚晚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燃烧起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手腕的疼还在提醒她——再不处理,别说开局了,她能现在就死在这里。
林晚晚咬紧牙关,几乎是靠意志力驱动着完全脱力的身体,猛地用牙齿死死咬住身下芦苇席的边角。
撕拉——
她用尽全身力气扯下一长条芦席边,粗糙的苇蔑划破了嘴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反而让她清醒了几分。
现在没有消毒纱布,没有止血钳,什么都没有,只能凑合一下。
林晚晚将芦席条艰难地绕在左手手腕伤口上方,用牙齿配合勉强能动的右手手指笨拙的拉扯、打结。
简易的加压止血带完成!
她收紧芦席条,伤口处的血流速度明显减缓了一些,但并未完全停止。
失血过多带来的寒冷和眩晕感仍旧强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纤细,掌心还有点薄茧,是少女的手,却又带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正要起身重新处理一下伤口,一股奇异的的感觉缓缓流遍四肢百骸,身体似乎轻松了一点。
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