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血祠婴啼(1/2)
陈九河站在陈氏宗祠的门前,青砖垒砌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苔藓,像是干涸的血迹。阴瞳中的银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部钻入祠堂大门的缝隙,仿佛这栋建筑是整张银线网络的中心。他伸手推门,木门发出腐朽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祠堂内部昏暗无光,唯有阴瞳能看清其中的景象——正厅中央摆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鼎,鼎中盛满暗红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数不清的银镯。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先祖画像,可每一幅画像的脸都被刻意刮花,只留下一双双银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光芒。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祠堂的梁柱上悬挂着无数个小小的银铃,每个铃铛都用红线系着,红线另一端连接着从门外延伸进来的银线。此刻这些银铃正在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像是千万个婴儿在同时啼哭。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祠堂深处传来。陈九河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跪在祖宗牌位前。那人的背上插着七根青铜钉,每根钉子都在渗着黑血,可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你是谁?”陈九河握紧剖尸刀,阴瞳中的银龙警惕地盘旋。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陈九河倒吸一口凉气——这张脸,竟与他在幻象中见过的外祖父陈守义一模一样。
“每一任守棺人临终前,都会来到这里。”老人的声音沙哑,“为了留下...警示。”
他伸手指向那口青铜鼎:“看看鼎里的倒影。”
陈九河走近青铜鼎,阴瞳穿透暗红色的液体,看见鼎底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具裹着红肚兜的婴儿尸体。婴儿的胸口插着半截青铜钥匙,腕间戴着一只熟悉的银镯——正是母亲留下的那一只。
“这是...”
“第一个守棺人。”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也是最后一个。”
祠堂突然剧烈震动,梁柱上的银铃发出刺耳的尖鸣。陈九河看见那些银线开始蠕动,像是活蛇般朝着青铜鼎爬去。银线钻入鼎中,暗红色的液体开始沸腾,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
“往生线的真相...”老人咳嗽着,黑血从嘴角流出,“它们不是在输送能量,而是在吸取...所有死在长江中的魂魄,最终都会通过这些银线,成为九婴的养料。”
陈九河猛地看向自己腕间的银线,发现它正源源不断地从自己体内抽取着什么。“那我...”
“你是特别的。”老人艰难地抬起头,“往生咒的逆写,让你成了第一个能反抗这种吸取的守棺人。但是...”
他的话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青铜鼎中的液体突然炸开,那具婴儿尸体浮到半空,睁开了双眼——瞳孔是完全的银灰色,与陈九河的阴瞳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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