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青铜门后的叹息》(1/2)
青铜门开启的刹那,陈九河听见了整条长江的哀鸣。
门后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由无数扭曲的魂魄编织成的帷幕,每张面孔都是他曾在水府见过的溺死者——赵屠户腐烂的半张脸、浪里白条惊恐的眼神、张主任扭曲的魂魄,此刻它们都睁着空洞的眼睛,嘴唇无声开合,诉说着千年来被长江吞噬的秘密。
陈九河腕间的银镯突然碎裂,镯子的碎片化作点点银光,在他面前凝聚成母亲模糊的身影。
“阿河...”她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水底传来,“看清水府的真面目...”
阴瞳在这一刻灼痛到极致,陈九河的左眼仿佛要融化般滚烫。
他看见黑暗深处缓缓浮现出九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蛇形骸骨,骸骨的脊椎上刻满了陈家族谱,最末端的名字正是“陈九河”。
而在柱子中央,悬浮着一口透明的冰棺,棺中躺着的竟是两个相拥的婴儿——一个穿着蓝布衫,一个裹着红肚兜,他们的手腕被青铜锁链紧紧缠绕。
“这就是...双生子的真相?”陈九河喃喃自语,剖尸刀在掌心嗡嗡震动。
冰棺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瞳孔是与他相同的阴瞳。
他们齐声开口,声音重叠如雷鸣:“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陈家的守棺人,从来都是一个人...”
青铜柱开始旋转,柱上的蛇形骸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陈九河看见每根柱子的底座都刻着一幅浮雕:
第一幅展示着大禹治水时斩杀九婴的场景;
第二幅描绘着陈家先祖将九婴残魂封印在长江;第三幅则是移民搬迁那夜,母亲将双生子的魂魄分离...
当最后一幅浮雕亮起时,陈九河浑身一震——画面上,穿蓑衣的老者将青铜刀刺入母亲胸口,而戴斗笠的男人抱着两个婴儿站在祭坛前。
祭坛四周跪着七个穿着道袍的干尸,它们手中捧着的不是桃木杖,而是七截人类的脊椎骨。
“河伯会...”陈九河咬牙切齿,阴瞳中映出浮雕上老者的面容。
那张脸上布满了青黑色的鳞片,左眼的瞳孔深处,隐约可见一条细小的九头蛇在游动。
冰棺突然炸裂,两个婴儿化作青灰色的光粒,在空中凝聚成林初雪的身影。
她的身体呈半透明状,活尸脉的青纹已经蔓延到全身,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芒。
“阿河...”她的声音带着重重回音,“九婴要的不是我们的命,而是陈家的‘守棺印’...”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陈九河的左眼上。
阴瞳突然停止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
陈九河感到自己的视线穿透了黑暗,看见了水府最深处的秘密——
在那九根青铜柱的尽头,匍匐着一条巨大的九头蛇,它的身体由江水凝聚而成,每个蛇头的额头上都嵌着一块暗红色的宝石。
而最中央的蛇头上,赫然坐着那个穿藏青唐装的老者,他的半个身子已经与蛇身融合,手中握着一柄用人类指骨串成的法杖。
“陈守棺人,你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像是千万条蛇在嘶鸣,“看看这些宝石里封存着什么...”
九颗宝石同时亮起,每颗宝石中都映出一段记忆:曾祖父被铁链锁在往生殿、祖父在移民船爆炸中化为灰烬、父亲被九婴吞噬...最后一块宝石中,陈九河看见母亲跪在祭坛前,她的胸口插着那柄青铜刀,鲜血染红了整座祭坛。
“你娘不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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