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途渐明（1/2）

时光如水，悄然流淌。小黑在会馆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他的身体基本康复，脸色红润了许多，虽然依旧清瘦，但不再是那副随时会破碎的模样。修炼上也取得了稳步的进展，金系灵力操控越发纯熟，已能凝聚出简单的金属小盾进行防御；空间感应也变得更加敏锐稳定，可以进行短距离的物体传送和设置不易被察觉的微型空间信标，在无限的严格要求下，仅限于练习和特定任务使用。

他与无限的关系，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那份始于胁迫与拯救的复杂联系，逐渐沉淀为一种深厚的、无需过多言语的信任与依赖。无限是他的师父，教导他力量与规则；有时，又像是沉默却可靠的父亲，在他迷茫或沮丧时，给予最坚实的支撑。而小黑，也真正从心底接纳了这份关系，会主动关心无限的任务是否危险，会在他晚归时留着灯，用他控制的小金属片维持着一点微弱灵光。

这一日，无限被鸠老叫去总部商讨要事，朔夜便主动担起了“临时监护人”的职责，带着小黑在会馆内部闲逛，美其名曰“熟悉工作环境”。

他们路过任务大厅，巨大的光屏上滚动着各类委托，从寻找走失的宠物（可能是伪装的小妖）到调查异常灵气现象，五花八门；他们经过研发部门，看到一些研究员有人类也有妖灵正在捣鼓着结合了现代科技与灵力符文的奇特装置；他们甚至去了后勤部，看到哪吒，叼着根草，懒洋洋地指挥几个小妖精清点仓库里的物资，看到朔夜和小黑，也只是掀了掀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会馆……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小黑看着眼前井然有序又充满生气的景象，轻声说道。他脑海中对“会馆”的印象，还停留在风息描述的“冰冷”、“束缚”、“人类走狗”的阶段。

“任何一个庞大的组织，都有其复杂的面向。”朔夜微笑着，带着他走向图书馆区域，“有争斗，有阴暗面，但也有无数人，包括人类和妖灵，在为了维护某种平衡、守护某些值得珍惜的东西而努力。关键在于，你选择看到哪一面，以及，你愿意成为哪一面。”

他们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坐下，朔夜找来几本适合小黑的、介绍三界历史与各地风土人情的画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页上，温暖而宁静。

“朔夜……大人，”小黑犹豫了一下，用了敬称，“风息他……会被关一辈子吗？”

朔夜合上手中的书，看向小黑，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按照判决，是的。他的力量和理念太过危险，放任在外，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小黑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他对风息的感情极其复杂，有被背叛的恨，也有对过往那一点点虚假温情的残留记忆，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

“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朔夜的声音平和，“但理解仇恨的根源，并努力去消除滋生仇恨的土壤，或许是避免下一个‘风息’出现的关键。这比单纯地囚禁或消灭一个敌人，要艰难得多，也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