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与奇谋（2/2）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士兵们趴在灌木后，大气都不敢喘，只有风刮过崖壁的呼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鹰啼。凌云数着自己的呼吸，一遍又一遍检查着枪支的状态，确保每个部件都运转正常。他知道，这场伏击的关键就在前几秒，必须万无一失。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凌云立刻绷紧了神经，通过瞄准镜望去——十几个鞑靼骑兵正朝着峡谷走来，速度不快，看起来像是在巡逻。

“不是信使队。”旁边的一个老兵低声说道，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凌云点头，示意大家别动。这伙骑兵很可能是先锋，真正的信使队应该在后面。

果然，那十几个骑兵走进峡谷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便继续往前走去。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这次足足有五十多骑，个个都背着包裹，看起来像是携带了重要物品。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鞑靼人，穿着银色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显然身份不一般。

“来了！”凌云低声道，手指扣上了扳机。

五十多骑鱼贯进入峡谷，速度不慢，似乎急于赶路。当他们走到峡谷中段时，凌云深吸一口气，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那个银甲头领的胸口。

“砰！”

枪声在峡谷里回荡，发出沉闷的回响。银甲头领应声落马，尸体在地上滑出老远。

“敌袭！”鞑靼骑兵顿时大乱，纷纷拔出弯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左侧的悬崖上滚下无数巨石，瞬间堵住了峡谷的入口。周昂的声音在崖上响起：“杀！”

两百名明军骑兵从崖上跃下，挥舞着马刀冲向鞑靼人。右侧的凌云也大喊一声：“扔！”

士兵们立刻将烟雾弹和闪光弹扔了下去。刹那间，峡谷里烟雾弥漫，强光闪烁，鞑靼人被呛得睁不开眼，辨不清方向。

“砰！砰！砰！”

凌云在崖上接连开枪，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一个鞑靼骑兵。他的枪声就像死神的号角，让本就混乱的鞑靼人更加恐慌。

峡谷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五十多骑鞑靼信使，除了少数几个侥幸逃脱，其余的全部被歼灭。士兵们清理战场时，从他们的包裹里搜出了不少金银珠宝和一封密封的信件。

周昂拿起那封信，递给凌云：“这上面的字鬼画符一样，怕是只有你能看懂了。”

凌云接过信，只见上面用蒙古文写着几行字。他在现代学过一些基础的蒙古语，勉强能看懂大概意思——信是巴图蒙克写给大同城内某个“朋友”的，说三日后午时，他会亲自率军攻城，让对方在城内接应，打开东门。

“内奸果然存在！”周昂脸色一变，“这信上没说内奸是谁啊？”

凌云却笑了笑：“没说才好。咱们可以利用这封信，给鞑靼人演场戏。”

他附在周昂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周昂听完，眼睛越来越亮：“好主意！就这么办！”

收拾好战场，凌云和周昂带着队伍返回大同城。路上，周昂忍不住问道：“凌壮士，你说那位刘公公明天来了，看到咱们打了这么一场胜仗，会不会收敛点？”

凌云望着远处的夕阳，摇了摇头：“不好说。但至少，咱们手里有了筹码。”

他知道，这场伏击战虽然赢了，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那个即将到来的监军，那个隐藏在城内的内奸，还有城外虎视眈眈的鞑靼主力，都像一张张网，将他困在这正德十二年的北疆战场。

但他并不害怕。他摸了摸背上的m24，感受着金属的冰冷和重量。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他手中的现代武器就是最大的底气。只要还有一发子弹，他就会战斗下去。

回到大同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他们凯旋，纷纷欢呼起来。王勋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当看到那些缴获的物资和那封密信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小子，真有你的！”王勋拍着凌云的肩膀，哈哈大笑，“这下，就算那位刘公公来了，咱们也有话说了！”

凌云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三日后，巴图蒙克会亲自攻城，那个隐藏的内奸也会有所动作，而那位神秘的刘公公，更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夜色渐深，大同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城墙上的火把还在风中摇曳。凌云站在箭楼顶部，望着城外鞑靼人的营地，那里灯火点点，像是蛰伏的野兽，随时可能扑上来。

他从战术背心里掏出那半块“夜不收”令牌，借着月光仔细看着上面的刻痕。突然，他发现令牌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刻得很轻，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应州，有埋伏”。

“应州？”凌云心中一震。应州离大同不远，是鞑靼人回草原的必经之路。难道……那里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抬头望向应州的方向，夜色深沉，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一股更大的暗流，正在那里悄然涌动。而他，似乎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暗流的中心。

三日后的攻城战，那位即将到来的监军，还有应州的埋伏……凌云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无论前路有多少危险，他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因为他是凌云，是来自未来的狙击手，更是这乱世之中，守护一方安宁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