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火器坊风波生（2/2）

他走到一辆翻倒的马车旁，掀开篷布，里面果然不是粮草，而是些石块和沙土。“是幌子。”凌云沉声道，“他们不是为了劫粮，是为了堵路。”

话音未落，两侧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将山道堵得严严实实。紧接着，一阵呐喊声响起，数百名穿着明军服饰的人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手里拿着刀枪，为首的正是那个在居庸关刁难他们的千户。

“凌云，没想到吧？”千户狞笑着，“张公公早就算到你会去大同，让咱们在这儿‘迎接’你！”

“张永派你们来杀我？”凌云冷笑。

“杀你？太便宜你了。”千户挥了挥手，“把他抓起来，废掉手脚，再送回京城给张公公发落！至于这些神机营的，一个不留！”

数百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直逼过来。

“列阵！”凌云大喊。

五十名神机营士兵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燧发铳的枪口对准了冲上来的敌人。

“放！”

“砰砰砰！”

铅弹呼啸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纷纷倒下，惨叫声瞬间响彻山道。那些冒充明军的人显然没料到会遭遇火器，吓得纷纷后退。

“别怕！他们只有五十人，弹药有限！”千户大喊着，挥舞着长刀冲上来。

“换弹！第二排准备！”凌云喊道。

士兵们迅速装填弹药，动作行云流水——这些日子在火器坊的严苛训练，此刻全派上了用场。第二轮齐射再次响起，又一批敌人倒下。

千户被打懵了，他带来的人虽然多，却都是些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少人开始往后退。

“想跑？晚了！”凌云从马背上取下m24，瞄准了千户的肩膀。

“砰！”

枪声清脆，千户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肩膀摔下马背。

“千户大人受伤了！”

“快跑啊！”

剩下的人见状，再也不敢恋战，纷纷四散逃窜。神机营的士兵想要追击，被凌云拦住：“别追了，清理道路，继续赶路。”

赵小五不解：“就这么放他们走？”

“他们只是棋子。”凌云看着远处的山峦，“真正的棋手在大同等着我们。”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清理山道上的巨石，赵小五蹲在那千户的尸体旁（方才混乱中已被踩死），翻出封信：“副总管，你看这个！”

信纸是张永的笔迹，上面写着：“擒凌云后，速与李嵩联系，按原计划行事。”

“原计划？”凌云捏紧了信纸，“看来李嵩在大同的动作，比我们想的还要大。”

他翻身上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加快速度，必须在他们动手前赶到大同！”

马车重新上路，车轮碾过敌人的尸体，朝着大同的方向疾驰。风沙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却吹不散凌云心中的寒意。他知道，这次大同之行，绝不会比狼山嘴的伏击战轻松。张永布下的局，远比想象中更凶险。

但他没有退路。大同卫的弟兄在等着火药，周昂在等着支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也该到了揭开的时候。

夕阳西下，将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凌云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那里的权谋漩涡暂时被抛在了身后，但他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去。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守住北疆的这片土地，守住那些用鲜血和信念筑起的防线。

马车驶过一道山梁，远处终于出现了大同卫的城楼。凌云握紧了腰间的手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同，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