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夜明（1/2）

应州城楼的号角声划破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凌云趴在垛口后，m200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鞑靼先锋的铁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枪身覆盖着自制的伪装网，混着干草与泥土的颜色，将他与城墙融为一体——这是他穿越以来，第无数次将自己变成一块沉默的城砖。

“凌先生，鞑靼人的骑兵快到射程了。”王二狗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少年手里的牛角弓已经拉满，箭簇稳稳指向雾中最显眼的那面狼头旗。经过一个月的磨砺，他脸上的稚气淡了许多，虎口磨出的厚茧让握弓的手稳如磐石。

凌云没有应声，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在鞑靼先锋官的咽喉。那家伙穿着双层铁甲，头盔上插着三根鹰羽，正挥舞着弯刀嘶吼着加速，身后的骑兵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城楼都在发颤。

“距离800米，风速3米\/秒，湿度60%……”他对着喉震麦克风报出参数，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空投箱里的专用狙击弹只剩七发，每一发都得用在刀刃上。

“咻——”

子弹撕裂晨雾的瞬间，王二狗的箭矢也同时离弦。几乎是同一时刻，瞄准镜里的鹰羽先锋猛地栽下马背，而那支裹着桐油布的箭矢，则精准点燃了鞑靼人阵前的火药桶——那是李嵩带人连夜埋在护城河外的“惊喜”。

爆炸声混着骑兵的惊呼，让冲锋的阵形瞬间乱了套。凌云迅速调整呼吸，瞄准镜转向第二个目标——旗手。第二发子弹射出，狼头旗应声落地，失去指挥的鞑靼骑兵更显混乱。

“好枪法！”城楼上爆发出民壮们的欢呼，杨一清拄着拐杖站在指挥台，捋着胡须点头：“此乃攻心之术，断其首、夺其旗，鞑靼必乱！”

凌云没有分心，连续两发子弹解决掉试图重整队伍的小头领后，他突然发现瞄准镜里出现了异样——鞑靼阵后，有十几个身影穿着不属于草原的黑袍，正举着奇特的仪器对着城楼方向，仪器顶端的晶石泛着与“天璇”石相似的红光。

“是‘三眼’的人！”他对着麦克风低喝，“二狗，带弓箭手压制黑袍人！”

王二狗应声转身，指挥着城楼上的弓箭手齐射。箭矢如蝗，黑袍人慌忙举起盾牌格挡，却挡不住特制的火箭——箭头裹着浸油的麻布，射中盾牌就燃起大火，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但那红光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亮。凌云突然想起玉佩碎片的共振现象，心脏猛地一沉：“不好，他们在引导能量冲击城墙！”

话音刚落，城楼突然剧烈震颤，砖石簌簌掉落。城下传来黑袍人的嘶吼：“应州城破，紫微移位，时空裂隙必开——”

“放桐油！”凌云对着另一侧的李嵩喊道。

早已准备好的民壮们立刻扳动机关，城墙上的陶罐纷纷砸下，里面的桐油溅在鞑靼骑兵身上，李嵩一箭射去，火借风势瞬间蔓延，形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冲锋。

但黑袍人的红光仍在增强，城楼的震颤越来越频繁。凌云看向怀中的玉佩碎片，四块碎石正发烫，裂隙里渗出的金光与城下的红光遥遥相对，像在角力。

“杨大人，西北角的暗河入口在哪？”他突然问道。

杨一清一愣，随即指向城西侧：“就在瓮城下面，有个废弃的水闸！”

“二狗，跟我来！”凌云抓起狙击枪，冲下城楼。王二狗二话不说，拎着弓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