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星图裂痕（2/2）

“二狗！别管暗河，立刻回青岩！”凌云的声音带着急劲，“他们的目标是青岩！”

但已经晚了。耳机里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王二狗的惊呼：“凌哥！青岩那边……火光！”

凌云冲出窑厂，回头望去，钟楼的方向果然燃起冲天火光，青岩的震颤透过地面传来，连空气都在发烫。他看着被解救的孩子们，突然做出决定：“二狗，带孩子们回卫所，交给李大人！”

“那你呢？”

“我去青岩。”凌云的声音异常平静，“告诉李大人，守住孩子们，就是守住应州城。”

他调转马头往钟楼跑，枪膛里的子弹只剩最后一发。夜空下，青岩的蓝光穿透火光，将半个应州城染成蓝绿色，星图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城墙根，砖石剥落的声音像某种巨兽在咀嚼。

钟楼前，李嵩带着民壮死死顶住青岩，黑袍人的尸体堆了一地，但更多的黑袍人正从暗河涌出来，像源源不断的潮水。凌云跳下马，举起狙击枪，瞄准镜里，沈炼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正举着“地脉”石碎片往青岩冲。

“凌云！你阻止不了的！”沈炼的声音在震颤中扭曲，“这是天命！”

凌云没有开枪，他看着沈炼将“地脉”石碎片放进青岩的裂痕。蓝光瞬间爆发，将沈炼裹成个光球，他的惨叫声在光芒中渐渐消失，而星图的裂痕，竟在这一刻开始收缩。

孩子们的哭声从卫所的方向传来，微弱，却清晰。蓝光遇到哭声，像被泼了冷水的火焰，一点点黯淡下去。凌云突然明白，所谓的血祭，需要的是恐惧与绝望，而孩子们的哭声里，除了害怕，还有生的希望——正是这希望，压制了“地脉”石的邪力。

青岩的震颤停止了，星图的裂痕慢慢闭合，最后只剩下道浅浅的印记，像从未出现过。凌云瘫坐在地上，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耳机里传来王二狗带着哭腔的声音：“凌哥……孩子们都没事。”

他笑了笑，抬手抹了把脸，全是汗水和灰尘。战术手表的指针指向子时三刻，刚刚好。

晨光爬上钟楼时，凌云站起身，青岩上的星图已经恢复平静，那些刻痕在阳光下像普通的石头。他走到石磨旁，捡起那枚血玉戒指，红光彻底消失了，变成块普通的红宝石。

“都结束了。”李嵩拄着拐杖走过来，老学士的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沈炼……连骨头都没剩下。”

凌云将戒指揣进怀里，看向卫所的方向，那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知道，只要这笑声还在，应州城就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

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寻找的答案——所谓立身之道，不是守住某个地方，而是守住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守住他们眼里的光。

城楼下，王二狗带着孩子们跑来，双丫髻的小女孩举着朵刚摘的小黄花，递到凌云面前：“叔叔，花给你。”

凌云蹲下身，接过小花，花瓣上的露珠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像极了穿越那天，时空乱流里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