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月牙泉边的暗语(1/2)
穿出黑沙窝峡谷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大漠的风卷着沙砾,打在驼队的毡篷上沙沙作响,远处的月牙泉像块嵌在黄沙里的碧玉,泉边的胡杨林在晨光中舒展着枝叶,投下斑驳的影子。
“就在这里休整半日。”凌云勒住缰绳,狙击枪的瞄准镜扫过泉边的芦苇丛,热成像里没有异常热源,“赵武带两人警戒,王二狗去泉边打水,注意别惊动可能藏身的猎户。”
江彬翻身下马,往泉边的阴凉处一坐,摸出腰间的酒囊猛灌了一口:“凌校尉倒是谨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沙子就是蝎子,哪来的危险?”他身后的士兵正解下马鞍上的包裹,里面露出半截“三眼”教的黑袍,显然是早有准备。
凌云没接话,径直走到胡杨林里。铜盘在怀里发烫,盘心的星图随着朝阳升起,金线从“流沙城”延伸出一道支线,直指月牙泉的方向,末端标着个极小的“井”字。
“凌哥,你看这泉眼!”王二狗的喊声从泉边传来,少年正蹲在水边,手里举着块湿润的青石,石面上刻着模糊的三眼图腾,“和铜盘上的一样!”
凌云快步走过去,青石上的图腾确实与铜盘同源,只是图腾下方的凿痕很新,像是刚刻上去的。他俯身看向泉眼,泉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铺着的白色鹅卵石,其中一块特别大,表面光滑得不像天然形成。
“把那块石头搬开。”凌云对王二狗说。
两个宣府精兵合力将鹅卵石挪开,下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大小刚好容一人通过。洞口的石壁上刻着行小字:“寅时见,凭玉入”——离下一个寅时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
“是‘三眼’教的联络点。”江彬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神在洞口扫来扫去,“墨老生前常说,月牙泉藏着通往流沙城的捷径,看来就是这里。”
凌云盯着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彬干笑两声:“在黑石城时,从‘三眼’教的俘虏嘴里审出来的。”他避开凌云的目光,转身对士兵说,“去捡些枯枝,生火做饭,晚上好有力气赶路。”
胡商掌柜正在给骆驼喂水,见凌云过来,低声道:“凌校尉,江彬的人刚才在泉边埋了东西,用帆布裹着,看着像炸药。”
凌云的眉头皱了起来。江彬果然没安好心,怕是想趁他们进入地道后引爆炸药,独吞流沙城的秘密。他不动声色地对掌柜说:“让你的人假装添柴,把火往他们那边挪挪,最好能‘不小心’烧了他们的帆布。”
正午的日头毒辣起来,胡杨林里的阴影成了难得的清凉地。江彬的人正围着篝火烤肉,油星溅在旁边的帆布上,没人注意到宣府精兵悄悄将一根燃着的枯枝踢了过去。
“嗤——”帆布突然冒出黑烟,很快燃起火苗。江彬的士兵慌忙扑火,等火被扑灭时,帆布下的炸药已经露了出来,引线被火星燎得焦黑。
“谁干的?!”江彬气得拔剑出鞘,目光在凌云和胡商掌柜之间打转。
“抱歉抱歉。”胡商掌柜假意赔罪,“风太大,火没看住,江将军别见怪。”
凌云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江彬:“江将军带炸药,是怕遇到鞑靼人,还是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
江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悻悻收了剑:“以防万一罢了,既然烧了,就算了。”他挥挥手,让士兵把炸药埋回沙里,只是这次埋得远了些。
王二狗凑到凌云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凌哥,赵武在泉边的芦苇丛里抓到个小子,穿着‘三眼’教的黑袍,说是来等接头人的。”
凌云跟着王二狗走到芦苇丛,赵武正用绳子捆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黑袍下露出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脸上沾着泥,眼神却很亮。
“说,谁让你来的?”凌云蹲在少年面前。
少年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王二狗掏出块从黑石城缴获的三眼令牌,他才眼睛一亮:“你是……墨老坛主的人?”
“是。”凌云顺水推舟,“令牌上的暗语是什么?”
少年报出一串晦涩的音节,听起来像西域的古语。王二狗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三眼’教的祷词吗?我在应州听黑袍人念过,只是尾音不同。”
“尾音是接头暗号。”少年压低声音,“坛主说,若有持令牌的人来,就带你们走‘水脉道’,比地道近一半路程,只是要在寅时的潮水来之前通过,不然会被淹。”
水脉道……凌云想起铜盘上的“井”字,看来指的就是这条水道。他摸出铜盘,星图上的支线果然在“井”字旁标注着“水脉”二字。
“水脉道有机关吗?”
“有三处石门,要按星图的方位转动机关才能打开。”少年的手指点在铜盘的星图上,“北斗七星的勺柄对准月牙泉的方向,石门就会开。”
凌云让赵武将少年松绑,给了他块烤肉:“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加入‘三眼’教?”
“我叫阿吉,是流沙城的牧民。”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去年部落被鞑靼人灭了,墨老救了我,让我跟着他做事,说能帮我报仇。”
江彬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报仇”二字,立刻拍着胸脯:“跟着我!等找到了流沙城的宝藏,别说报仇,我保你当百夫长!”
阿吉警惕地看着他,往凌云身后缩了缩:“我只信坛主认可的人。”
江彬讨了个没趣,悻悻走开了。凌云看着阿吉,突然想起刚穿越时遇到的王二狗,同样是在乱世中挣扎的少年,却有着同样的坚韧。
“寅时出发,你带路。”凌云将铜盘递给阿吉,“认得出星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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