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狼星下的狙击镜（2/2）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粮仓的上风向。”凌云突然开口，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移向张永身边的火把，“只要一把火，风会把火势往粮仓带。”

王二狗瞬间明白了：“他想嫁祸给我们？让朝廷以为是‘三眼’教自焚粮仓，再顺势剿灭我们？”

“不止。”凌云的声音冷下来，“应州大捷后，朝廷一直想收回边镇的兵权，江彬这是想借张永的嘴，说‘三眼’教勾结鞑靼，把整个北疆的水搅浑，好趁机揽权。”

说话间，城楼上的火把突然往下扔了个东西，借着月光能看到是个油布包——正是鞑靼人常用的火油罐。

“不好！他要动手了！”王二狗急得想去拦，却被凌云按住。

“等等。”凌云调整呼吸，狙击枪的枪口微微上抬，“张永身边的侍卫里，有个穿灰衣的，是‘三眼’教的暗线——你看他腰间的玉佩，是教里的信物。”

瞄准镜里，那个灰衣侍卫果然摸向腰间，手指在玉佩上摩挲着，像是在等信号。

“三、二、一。”凌云轻声倒数，在灰衣侍卫拔刀的瞬间扣动扳机。

子弹没打向火油罐，而是精准地击落了张永手里的令牌。令牌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周围的侍卫，灰衣侍卫趁机撞开张永身边的火把，火油罐“哐当”一声摔在远离粮仓的方向，燃起一小片火，很快被侍卫扑灭。

城楼上顿时乱了套。张永又惊又怒，指着江彬骂道：“好你个江彬！竟敢在咱家面前玩花样！”

江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张永的侍卫里会有“三眼”教的人——那可是他亲手安插的眼线，怎么会反水？

凌云趴在阴影里，嘴角勾起抹浅淡的弧度。刚才在水道里，那个黑风骑俘虏说过，江彬给的承诺里，有一条是“诛杀张永身边的暗线”。看来，江彬的算计里，本就没打算让张永活着回朝廷。

“撤。”凌云拽起王二狗，“去粮仓，赵武他们快顶不住了。”

身后的城楼上，传来张永的怒吼和侍卫的拔刀声。天狼星的光芒落在狙击枪的镜片上，映出凌云眼底的冷意——江彬想搅浑水，那他就往水里再丢块石头，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护城河的水流声里，似乎混进了远处的马蹄声。凌云回头望了眼，是阿吉带着人往粮仓跑，他们举着的三眼图腾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像一群扑向火焰的飞蛾。

“凌哥，你看！”王二狗指着天边，“是‘三眼’教的援军！”

密密麻麻的火把从沙丘后涌出来，像条燃烧的长龙，正朝着粮仓的方向移动。凌云知道，真正的混战，现在才开始。他重新架起狙击枪，这次的瞄准镜里，映着整片被月光染白的沙丘，以及沙丘尽头，那片等待黎明的草原。

应州的风，似乎比往年更冷了。但凌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的枪膛里，装着的不止是子弹，还有整个北疆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