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铜镜里的狼烟（2/2）

凌云且战且退，往洞口方向移动。战术手电的光束在石室里乱晃，照见墙角堆着的木箱，箱子上印着的，竟是兵部的火漆——这些炸药，是马文升当年利用职权偷运的！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李嵩的喊声：“凌先生，快走！有大批黑袍人过来了！”

凌云知道不能恋战，对着断指黑袍人虚晃一枪，转身钻进洞道。身后传来爆炸声，是黑袍人点燃了炸药引信！他拼命往前爬，碎石不断从头顶落下，砸在背上生疼。

爬出洞口时，李嵩正带着人与黑袍人激战。民壮们用的是改装弩箭，一箭一个准，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凌云捡起地上的长矛，加入战局，长矛刺穿一个黑袍人的肩膀时，他瞥见远处的天际线——一股黑烟正冲天而起，是狼烟！

“撤！”凌云大喊，带头往城墙方向跑。黑袍人紧追不舍，手里的短铳“砰砰”作响，铅弹打在身边的石头上，溅起火星。

刚跑到城下，就见王二狗举着信号箭大喊：“凌先生，北门发现大批鞑靼人！”

凌云抬头，北门方向果然尘烟滚滚，鞑靼人的骑兵像黑压压的潮水，正往城门冲去。而他们身后，黑袍人的追兵也越来越近，前有狼后有虎！

“李大哥，带一半人守北门，用滚石！”凌云对着铜镜，突然看到城西的民房里藏着几个黑袍人，正往钟楼的方向跑，“我去钟楼！”

他往城西跑时，怀里的三块玉佩突然发烫，金线透过衣料映在地上，竟与石板路的纹路重合——应州城的街道布局，赫然是按照某种星图铺的！而钟楼的位置，正是星图的“天权”位，与“天枢”位遥遥相对！

“原来如此……”凌云恍然大悟，“地脉”石要炸的，不是龙脉，是星图的节点！

钟楼里空无一人，只有巨大的铜钟悬在梁上。凌云冲上二楼，果然看到几个黑袍人正往钟架下埋炸药，引线已经接好，就等点燃。

“放下！”他举枪大喝。

黑袍人见状，竟直接点燃引线，转身就往窗外跳。凌云飞扑过去，抓起炸药包往窗外扔——炸药在半空炸开，气浪将他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向窗外。北门的鞑靼人已经开始攻城，黑袍人的追兵也到了钟楼底下。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三块玉佩自动拼合，在地上投射出完整的星图，图上的“天权”位正对着钟楼，而“天枢”位旁，竟标注着“空投箱”三个字！

空投箱？难道他的战术空投，位置正好在星图的节点上？

楼下传来破门声，断指黑袍人带着人冲了上来。凌云握紧拼合的玉佩，突然有了主意。他抱着玉佩冲向铜钟，将玉佩狠狠按在钟体上——

“嗡——”

铜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波顺着星图的纹路扩散开，黑袍人手里的短铳突然炸膛，城外的鞑靼人马匹也受惊狂躁，攻城的队伍瞬间乱了阵脚。

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竟将铜钟的轰鸣转化成某种频率，让黑袍人头痛欲裂，纷纷抱头倒地。断指黑袍人不甘地嘶吼着，举刀扑来，却被声波震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抽搐。

凌云看着手中的玉佩，光芒渐渐褪去，重新变成三块普通的玉石。他走到窗边，见北门的鞑靼人已经撤退，黑袍人也被李嵩的人制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阳光透过钟楼的窗棂照进来，落在地上的星图投影上，像撒了层金粉。凌云将玉佩揣进怀里，知道“三眼”的阴谋又一次被挫败，但他也明白，只要他们还惦记着“裂隙”，这场仗就远没结束。

但他不怕。因为铜镜里映出的应州城，炊烟依旧；因为城楼上的“守土旗”，还在风中猎猎作响；因为他身边，有越来越多像李嵩、王二狗这样的人，愿意用血肉之躯，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这，就是他在烽火里找到的答案，是比归途更重的立身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