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夜明（2/2）

瓮城的水闸早已锈迹斑斑，凌云用多功能军刀撬开闸门，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暗河里的水泛着诡异的绿光，显然受到了红光的影响。他掏出玉佩碎片，将其中两块“天枢”“地脉”的碎片扔进水里，石块接触水面的瞬间，绿光竟退去不少。

“这两块属水，能中和红光！”凌云眼睛一亮，对王二狗说，“你守住这里，我去钟楼！”

跑向钟楼的路上，城墙上的厮杀声越来越烈。凌云看到李嵩带着民壮们推下滚木，将爬上城墙的鞑靼兵砸下去，也看到杨一清拄着拐杖，亲自点燃了最后一个火药桶。

钟楼里，黑袍人的红光源头果然在这里——三个黑袍人围着一块半埋在地里的“天玑”石，正念着晦涩的咒语。看到凌云，他们立刻分出一人来拦，弯刀带着风声劈向他。

凌云侧身躲过，反手用枪托砸在对方咽喉，动作干净利落。剩下两人见状，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天玑”石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凌云迅速组装好狙击枪，瞄准其中一个黑袍人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他的肩膀，却没让他停下，反而激起了更疯狂的念诵。

“必须毁掉‘天玑’石！”凌云心想，摸出最后一块“天璇”碎片，这是属火的石片。他将碎片绑在箭头，拉过旁边的火把点燃，对着“天玑”石拉弓——这是王二狗教他的简易弓箭用法。

火箭射出的瞬间，他同时扣动了狙击枪的扳机。子弹打中黑袍人的手腕，而带火的“天璇”碎片则精准落在“天玑”石上。

“滋啦——”

火光与红光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天玑”石瞬间炸裂，黑袍人惨叫着被气浪掀飞。钟楼的震颤戛然而止，城楼上的厮杀声也渐渐平息。

凌云靠在墙边喘着气，看着手中仅剩的半块玉佩碎片，突然听到楼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凌先生！我们赢了！”是王二狗的声音，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鞑靼人退了，黑袍人被杨大人抓住了三个！”

凌云笑着迎上去，揉了揉他的头。晨光从钟楼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硝烟散尽的暖意。

“凌先生，你看！”王二狗指着天边，那里正升起一轮红日，将应州城的轮廓染成金色，“今天的太阳，比哪一天都亮！”

凌云望着朝阳，心里突然无比平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此刻，握着手中的枪，看着身边的少年，听着城楼上渐渐响起的欢呼，他清晰地感觉到——这里，就是他该守的地方。

空投箱里的物资终会耗尽，但骨子里的战斗本能、与这些人并肩作战的情谊，早已成了比黑科技更可靠的武器。

他摸出最后一发狙击弹，将其压入枪膛，然后转身走向城楼。那里，杨一清正等着他，李嵩在清点战利品，王二狗的弓箭还沾着硝烟——属于他的历史，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