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江终露狰狞色:“林冲,你待如何?(1/2)

宋江那一声凄厉的咆哮,如同夜枭啼血,划破了梁山泊的夜空,也瞬间凝固了广场上正在有序撤离的队伍。

所有好汉的脚步都是一顿,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冰冷地望向聚义厅门口那个状若疯魔的身影。

火把的光芒跳跃不定,映照得宋江那张扭曲的脸愈发狰狞可怖。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林冲的背影,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

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及时雨”的宽厚仁义?分明是一个被触犯了根本利益、撕下所有伪装后,露出獠牙的赌徒和枭雄!

花荣和戴宗一左一右紧紧扶着宋江,生怕他气急攻心栽倒在地,两人的脸色也都难看至极。李逵更是如同发怒的熊罴,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两柄板斧蠢蠢欲动,只待宋江一声令下,就要扑上去厮杀。

厅内尚在观望的卢俊义、关胜等人,也被宋江这失态的咆哮惊动,纷纷起身来到门口,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无不心头沉重。梁山,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林冲缓缓转过身。

他的动作依旧沉稳,不见丝毫慌乱。夜风拂动他额前的发丝,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火光照耀下,平静得如同两口古井,映不出宋江半点狰狞的倒影。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宋江,看着这个曾经被无数兄弟敬仰的“大哥”,如今为了所谓的招安前程,露出了如此不堪的真面目。

“我待如何?”

林冲重复了一遍宋江的质问,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晚的月色。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扫过宋江身边那些紧张戒备的“嫡系”,扫过厅内神色复杂的卢俊义等人,最后,又落回宋江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涨成猪肝色的脸上。

他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而是一种带着几分怜悯,几分释然,更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朗朗笑意。

“宋公明,”林冲不再称呼“哥哥”,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宋江的心又是一沉,“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那肃然林立、刀枪并举的近百兄弟,声音清越,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林冲所求,无非是带着这些信我、跟我,不愿屈膝苟活的兄弟们,去寻一条活路,一条真正的出路!”

“活路?出路?”宋江尖声打断,他指着林冲,手指颤抖,“分明是死路!是绝路!你这是在将他们往火坑里推!是在毁我梁山基业!”

“梁山基业?”林冲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是你的招安前程重要,还是这近百兄弟的身家性命重要?是你的忠义虚名重要,还是这天下百姓期盼的真正公道重要?!”

他踏前一步,虽与宋江相隔数丈,但那磅礴的气势却如同山岳般压了过去,竟让宋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幸好被花荣、戴宗死死扶住。

“你口口声声梁山基业,可曾问过,这基业,是谁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是众家兄弟!不是用来换取你一人顶戴花翎的筹码!”

“你心心念念招安前程,可曾想过,那前程之下,埋葬的将是多少兄弟的骸骨和冤魂?!”

句句诛心,字字见血!

宋江被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哥哥!跟这忘恩负义的贼子啰嗦什么!让俺铁牛去劈了他!”李逵再也按捺不住,哇哇大叫,就要挣脱戴宗的拉扯。

“铁牛!休得放肆!”花荣厉声喝道,他虽忠于宋江,但也知此刻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鲁智深在一旁看得分明,哈哈一笑,将水磨禅杖往地上一顿,声若洪钟:“宋江!你也休要再摆那副哭丧脸!道不同,各走各路便是!莫非你还想强留俺们不成?不是俺鲁达夸口,就凭你们这几块料,还不够俺这禅杖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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