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竭泽而渔（2/2）

然而也随着这样的变化，小树开始发出更为耀眼的光，思维的速度似乎也快了很多。

“齐珉……是你的名字吗？”

陆闲察觉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犹豫了片刻，觉得这个小树大概是想不明白太过深奥的东西，所以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

“哦。”

它又沉默了，等了片刻，又伸出一根支脉将余安拉了过来。

余安下意识的看了眼陆闲，见到对方没有反应，便也没有再挣扎。

“她是谁？和齐珉什么关系？”

难道是自己将叶子交到她手上的缘故吗？

其实在山崖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扶桑树的意识，但那个时候他只知道那片叶子是宝贝，将叶子给余安也是扶桑树的意思。

至于什么关系……

原本思维敏捷的陆闲在这一刻忽然宕机了。

伽罗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扶桑树如此重视这个女孩，可她似乎一直没注意对方的身份。

在齐珉，她究竟是什么地位呢？

余安眨了眨眼，两人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陆闲。

似乎感觉自己的问题不会有答案了，它将缠在伽罗和余安身上的树枝收回，如此一来就只有陆闲能感受到它在说什么了。

而随着树枝的减少，扶桑树的念头越发清晰，甚至有一丝睿智了。

“为什么要阻止鸣沙呢？”

“不是你期望我做的吗？”

陆闲下意识的反问好像是让这小树愣了一下，但他的思维似乎已经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敏捷。

“你很聪明，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很显然，它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施夷光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在陆闲的身上，而一边的余安手始终放在剑上，目光在那条通往石阵的路上和陆闲这边来回流转。

左边，伽罗轻抚着刚才被缠绕的手腕，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们已经听不到这扶桑树的问题，但对于陆闲要说的话，还是极为好奇，尤其这一次鸣沙的幻境，有些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在心里叹了口气，陆闲终于缓缓的开口。

“我不认为鸣沙作为神职者做错了什么，甚至说如果抛弃人类这两个字，他们作为神职者是相当合格的。只是他们不该强行将扶桑树的存亡捆绑到人类文明的存续上。”

“从云中的历史上来看，这片土地并非原本就是如此的贫瘠，甚至在神战开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说是生机勃发。”

“甚至不止是鸣沙，通古、浚河以及太多的人类势力将自己所在的土地当做最后一搏的武器，于是云中地脉迅速的被透支，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看似大义，实则对于云中来说极为残忍的故事。”

“而就算是对人类文明本身而言，他们的做法也不过是竭泽而渔，苦害后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