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冲破橡皮擦的封锁（2/2）

众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掌声和欢呼渐渐低了下去，化作善意的微笑和低声议论，留给两人一点私密的空间。导演李宰汉远远看着，脸上露出一种了然的、混合着欣慰与复杂的神情。

当晚的杀青宴，气氛热烈而感伤。酒酣耳热之际，孙艺珍拉着沈遂之悄悄溜了出来，回到了她那个沈遂之曾来过一次的公寓。与上次看《假如爱有天意》时不同，这一次，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躁动而不安的气息。

没有多余的言语。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杀青带来的情感决堤，或许是几个月的压抑与累积终于到了临界点。对视的眼神里，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渴望与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谁先主动的已经不重要了，仿佛一切都水到渠成，又像是明知前路未卜也要抓住此刻真实的疯狂。

从客厅到卧室，衣物散落一地，喘息交织，汗水混合。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寻找着角色的印记，也确认着真实的存在。沈遂之的吻带着“哲洙”般的深刻与占有欲，动作却有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被长久压抑后的生涩与猛烈。孙艺珍的回应热烈而坦诚，像她一贯的笑容，毫无保留，却又在某个时刻，因为她发现的一些身体细节（或许是光滑的皮肤，或许是某些生涩的反应）而微微怔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激烈的浪潮暂时平息后，两人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相拥。孙艺珍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沈遂之年轻却轮廓分明的脸颊，忽然轻声问，用的是韩语，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好奇：“欧巴……你，到底多大？”

沈遂之沉默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孙艺珍的眼睛瞬间睁大，撑起身体，借着微光仔细看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莫？真的？！你……比我还小？！” 她一直理所当然地叫他“欧巴”，不仅是因为韩语习惯，更因为他身上那种超越年龄的沉静、稳重和在片场照顾人的方式，让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年长。此刻得知真相，冲击不小。

沈遂之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自嘲的弧度：“嗯。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有点多。” 前世今生的沧桑，确实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

孙艺珍愣了几秒，然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抖动，先前那点惊讶化作了更浓的兴趣和一种奇特的柔软。她重新躺下来，窝进他怀里，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呀，沈遂之，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演技那么好，歌写得那么痛，人还这么……装老成。”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茫然，却又异常清晰：“不管了。欧巴也好，弟弟也好……今晚，你是我的。”

沈遂之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搂住，没有回答。窗外是首尔不眠的灯火，窗内是两个刚刚从一场盛大而悲伤的梦境中携手走出、却跌入另一片情感迷雾的男女。未来如何？跨国？事业？舆论？年龄？此刻，无人去想，也不愿去想。

他们只知道，在《我脑中的橡皮擦》这个故事彻底落幕的夜晚，在“哲洙”与“秀真”被封印进胶片的同时，沈遂之和孙艺珍，这两个被电影情感深刻重塑过的灵魂，在现实的维度里，完成了一次笨拙、真实、炽热却又前途未卜的交汇。而关于“年下”的秘密，只是为这已然复杂难言的关系，又添上了一笔注定无法轻易忽略的注脚。夜还很长，梦与现实，才刚刚开始新的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