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孙艺珍探班（2/2）

“艺珍，别这样……”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无奈的沙哑，但抗拒的力道并不坚决。

孙艺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僵硬和并未立刻推开的迟疑。这给了她勇气。她抬起头，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水光潋滟，混合着委屈、渴望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她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带着雏菊花香和参鸡汤味道的吻，急切，缠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索取和旧日情感的宣泄。

沈遂之的大脑“嗡”的一声。理智的堤坝在熟悉的身体记忆和汹涌的情感洪流冲击下，出现了裂痕。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错的，知道这会将本就复杂的一切推向更无法收拾的境地。可身体却被一种混合着疲惫、怀念和雄性本能的冲动驱动着，短暂的犹豫后，他竟然……回应了这个吻。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久违的亲密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暂时麻痹了所有关于责任、道德和未来的思考。窗外的海风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的边缘，沈遂之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张脸——高圆圆苍白却平静的脸，她抱着悦悦温柔微笑的样子，还有她送他离开时说“你首先是你自己”时那清亮的眼神。紧接着，是岳父愤怒离去的背影，兄长警告的话语……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和自我厌恶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用力，结束了这个吻，同时将孙艺珍从自己怀里稍稍推开，尽管动作并不粗暴，但拒绝的意味清晰无疑。他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懊悔和不容错辨的疏离。

“艺珍，够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严厉，“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孙艺珍被推开，眼眶瞬间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受伤和被拒绝的难堪。“为什么？欧巴，你明明……”

“因为我结婚了。” 沈遂之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两人之间刚刚升腾起的暧昧温度上。他没有说“我有女朋友”或“我有孩子”，而是直接用了“结婚”这个最具分量和界限感的词，尽管在法律意义上并非如此，但在他此刻的心中，那份对高圆圆和悦悦的责任与承诺，与婚姻无异。

孙艺珍瞪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懂这个词。“……什么？”

“我有家庭了，艺珍。”沈遂之重复道，语气疲惫却无比清晰，“我有需要守护的人。所以，我们之间……只能是过去，是朋友，是搭档。对不起。”

他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蓄的泪水，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他不能再沉溺于过去的温柔，也不能再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孙艺珍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终于滑落，冲花了精致的妆容。她看着沈遂之，看着这个曾经与她分享过最亲密时刻、如今却用最冷酷的言语划清界限的男人，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失落汹涌而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猛地转身，抓起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连那束刚插好的雏菊被她带倒，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沈遂之没有去追。他站在原地，听着走廊里急促远去的脚步声，良久，才缓缓蹲下身，拾起那支沾了水的、有些萎靡的白色雏菊。

窗外的海风灌进来，吹散了房间内残留的香气和暧昧。疲惫感重新席卷全身，但这一次，混杂着更深的愧疚与迷茫。他避开了孙艺珍的“温软”，却更深地陷入了自己内心情感与责任的泥潭。济州岛的夜晚依旧温柔，但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模糊过，再想划清，留下的痕迹将更加深刻。而远方的家，似乎也因为这一夜的纠葛，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又或者说，那份回归的责任，因为这次意外的“考验”，而显得更加沉重和必须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