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枣酒香里话年成(1/2)

霜降的风裹着寒气钻进染坊,丫丫正蹲在灶房的土灶前,往坛口糊最后一层黄泥。陶坛里的野枣酒已经酿了整月,揭开布封的瞬间,甜香混着酒气“腾”地漫出来,像把整个秋天的暖都裹在了里面。

“当心烫。”小石头拎着壶热水走进来,壶嘴冒着白汽,他把水往粗瓷碗里倒时,手腕上还缠着块“靛蓝”布——是前日劈柴时被斧子划的,丫丫非要给他缠三层,说这样才“止血快”。

丫丫直起身,鼻尖沾着点黄泥,像颗没洗干净的野枣。“王阿婆说,霜降封坛最养酒,”她用布擦着坛身的手印,“去年这时候封的酒,现在开坛能馋哭小柱子。”

他凑近闻了闻,酒气顺着喉咙往肺里钻,有点辣,又有点甜,像她染的“石榴红”布,艳得让人心里发颤。“比去年的香,”他挠挠头,耳尖在灶火的映照下泛着红,“今年的枣子摘得晚,红透了心,酿出来的酒定更烈。”

灶台上摆着刚蒸好的枣糕,糯米的白里嵌着野枣的红,像幅切开的玛瑙。丫丫拿起块往他嘴里塞,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含糊道:“比镇上点心铺的强,枣肉多。”

“那是,”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用的都是咱亲手摘的枣,肉厚核小,不像铺子里的,净是些碎枣核。”她忽然想起摘枣那日,他为了捡滚进溪里的枣,赤脚踩在碎石上,脚底划了道口子,回来却笑着说“值当”,心里就像被酒气熏过,暖烘烘的。

王阿婆拄着拐杖进来时,正撞见两人分食枣糕,拐杖往地上“笃”地一敲:“没规矩!酿酒时嘴馋,当心酒气跑了,酿出来是酸的!”话虽如此,眼里的笑却藏不住,“把那坛新酒搬到库房最里头,垫上稻草,明年开春开封,正好给丫头做嫁妆。”

丫丫的脸“唰”地红了,抓起块枣糕就往王阿婆手里塞,嘴里嘟囔着“阿婆胡说”,耳朵却红得能滴出血。小石头抱着陶坛往库房走,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心里像揣了团火,酒气都没这么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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