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货路上遭遇“神秘劫匪”（2/2）
“淡定。”甄笑棠把钱收好，“现在问题是，送货量增加了。今天下午要送：皇上两斤菠菜加一份盲盒，太后两斤菠菜，各宫订单加起来十二斤，还有零卖……”
她算了一下：“总共差不多二十斤菜，得分两趟送。小凳子一个人送不完。”
秋月开口：“我去。我脚程快，熟悉路。”
“行。”甄笑棠点头，“小凳子送养心殿、慈宁宫和东六宫。秋月姐送西六宫和零散订单。记住，路线固定，中途不停，送到验货签字——柳儿，送货单准备好了吗？”
柳儿赶紧拿出个小本子，每页印着表格：日期、收货人、菜品、重量、经手人、签字。
“专业！”甄笑棠竖大拇指。
午后未时（下午一点），两拨人出发了。
小凳子挎着两个大篮子（一个装皇上和太后的菜，一个装盲盒），秋月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分格装着各宫的订单。
甄笑棠送他们到冷宫门口，再三叮嘱：“路上小心，遇到任何人搭话都别停。送到立刻回来。”
两人应声走了。
甄笑棠回到院里，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她拿起那本《初级包装设计指南》翻看，却看不进去。
半个时辰后，小凳子回来了，满头大汗但满脸喜色：“采女！送到了！养心殿苏公公亲自接的，还夸咱们的布袋缝得巧！太后宫里的嬷嬷也说菜新鲜！”
甄笑棠稍稍放心：“秋月姐呢？”
“还没回。”小凳子说，“西六宫路远些，应该快了吧。”
又等了半个时辰。
秋月还没回来。
甄笑棠坐不住了：“小凳子，你顺着西六宫的路去找找。别声张，悄悄找。”
小凳子应声跑了。
一刻钟后，他气喘吁吁跑回来，脸色煞白：“采、采女！不好了！秋月姐……秋月姐在御花园西角那边，被、被人拦住了！”
甄笑棠“噌”地站起来：“什么人？！”
“不、不认识……三四个人，穿着普通衣服，不像宫里人……”小凳子声音发抖，“他们把秋月姐围住了，背篓打翻了，菜撒了一地！”
甄笑棠脑子“嗡”一声。
劫匪？宫里哪来的劫匪？！
她抄起门边的柴刀，对众人喊：“陈嬷嬷看家！柳儿去找宫正司报信！刘姐，你跟我走！”
刘姐二话不说，拎起菜刀跟上。
三人冲出冷宫，直奔御花园西角。
那地方偏僻，靠近冷宫和杂役房交界，平时少有人去。甄笑棠一路狂奔，左肩伤口隐隐作痛，但顾不上那么多。
刚到地方，就看见秋月被三个男人围在中间。
秋月背靠着假山，手里握着根折断的竹竿（估计是她那监工竹竿），脸上有擦伤，但眼神凶狠。地上散落着菠菜、小葱，几个布袋被踩得脏兮兮。
那三个男人确实不像宫里人——穿着粗布短打，脸上蒙着布，但动作灵活，一看就是练家子。
“住手！”甄笑棠大喝一声，柴刀一指，“干什么的！”
三个男人转头看她，其中一个嗤笑：“又来个送菜的。正好，一块儿收拾了。”
秋月急喊：“笑棠！别过来！他们冲菜来的！”
“冲菜？”甄笑棠一愣，“几斤破菜有什么好抢的？”
“不是抢菜。”另一个男人冷笑，“是让你送不成菜。”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扑过来！
刘姐挥刀就砍，但她到底只是厨娘，动作慢，被一个男人轻易躲过，反手一掌拍在肩上，踉跄后退。
甄笑棠咬牙冲上去，柴刀乱挥——她没练过武，全凭一股狠劲儿。
一个男人伸手来夺刀，甄笑棠猛地低头，用脑袋撞他肚子！男人没料到这招，“呃”一声弯下腰。
秋月趁机一竹竿抽在他腿上！
但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围上来，一个抓住甄笑棠手腕，另一个抬手就要劈她后颈——
“砰！”
一块石头砸在那人头上！
小凳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抓着第二块石头，尖叫：“放开采女！”
那人吃痛松手，甄笑棠趁机挣脱，柴刀一挥，划破他袖子。
“妈的！”那人恼了，“给脸不要脸！”
三人正要下狠手，远处传来呼喝声：
“什么人！皇宫禁地，敢在此放肆！”
宫正司的人来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跑，眨眼消失在假山后。
柳儿带着张嬷嬷和七八个太监跑过来，见状大惊。
“甄采女！你没事吧？”张嬷嬷赶紧扶住她。
甄笑棠喘着粗气，摇头：“没事……菜、菜怎么样？”
秋月蹲下检查，脸色难看：“踩坏了大半，还能用的不到三成。布袋也脏了。”
甄笑棠看着满地狼藉，咬了咬牙。
“张嬷嬷，”她转身，行了一礼，“麻烦您查查，那三个人什么来路。宫里混进外人，可不是小事。”
张嬷嬷脸色凝重：“放心，宫正司一定严查！”
她吩咐太监收拾现场，又派人送甄笑棠几人回冷宫。
回到冷宫，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今天西六宫的订单全泡汤了，得赔钱。秋月受了轻伤，刘姐肩膀也青了一块。
小凳子哭着说：“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
“不怪你。”甄笑棠拍拍他，“对方有备而来，专挑偏僻地方下手。”
她看着桌上剩下的菜，突然笑了：“不过，他们忘了一件事。”
众人看她。
“他们只毁了西六宫的菜。”甄笑棠眼睛发亮，“但咱们还有存货——地里现成的！柳儿，去通知西六宫各主子，就说今日送货遇意外，菜损毁了，咱们双倍赔偿，明日补送。”
她又看向陈嬷嬷：“嬷嬷，记下损失，算成本。这笔账，迟早有人要还。”
秋月皱眉：“你知道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甄笑棠冷笑，“德妃禁足出不来，但她娘家……可是京畿卫的人。找几个‘外人’混进宫，对她来说不难。”
她顿了顿：“但这次，她犯了个大错。”
“什么错？”
“她动了皇上的菜。”甄笑棠笑了，“虽然今天皇上的菜是小凳子送的，没出事。但‘劫匪’在宫里出现——皇上能忍？皇后能忍？”
她走到院门口，看向养心殿方向。
“等着吧。”她低声说，“这棵树招的风，该有人来修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