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宫正司夜审，皇上偷看小纸条（2/2）

“等你半夜了。”秋月声音冷冰冰的。

黑影“哎哟”一声扑倒在地，是个小太监，面生。

院子里灯亮了。陈嬷嬷等人举着油灯出来，照见那小太监的脸——最多十五六岁，吓得浑身哆嗦。

甄笑棠推门出去，走到菜地边，蹲下看那人撒的东西。

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光。

她沾了点闻了闻——没味道。

“秋月姐，拿银针来。”

秋月递过银针。甄笑棠插进撒了粉末的土里，拔出来一看，针身变黑了。

“毒。”她抬头看那小太监，“谁让你来的？”

小太监哭出来：“我、我不知道……有人给我十两银子，说、说往菜地里撒点东西就行……我真不知道是毒啊！”

“十两银子？”甄笑棠挑眉，“挺舍得下本钱啊。”

她站起来，对秋月说：“捆了，塞上嘴，关柴房。明天一早送宫正司。”

秋月手脚麻利地把人捆成粽子拖走了。

陈嬷嬷看着菜地，快哭了：“这、这地还能要吗？”

“能。”甄笑棠说，“把表层土铲掉，深翻，明天多浇几遍水。这毒是接触性的，不渗进菜里就没事。”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这事说明，有人急了。白天劫道不成，晚上就来下毒。”

柳儿发抖：“他们、他们非要置咱们于死地吗？”

“不是置咱们于死地。”甄笑棠摇头，“是想让咱们的菜‘出问题’。一旦吃出人命，别说卖菜，咱们几个都得掉脑袋。”

她看向柴房方向：“这小太监只是个棋子。十两银子就能买通的人，能是什么硬骨头？明天宫正司一审，该招的都会招。”

果然，第二天一早，宫正司的人来提人。不到午时，张嬷嬷又来了。

这次她脸色更难看了。

“招了。”张嬷嬷说，“是德妃宫里一个二等太监牵的线，银子是从德妃娘家送进来的。那小太监根本不认识王家的人，只认银子。”

甄笑棠点点头：“意料之中。那德妃宫里那个二等太监呢？”

“跑了。”张嬷嬷咬牙，“昨晚就跑了，现在全城搜捕。但恐怕……凶多吉少。”

灭口了。

甄笑棠心里冷笑，面上却平静：“辛苦嬷嬷了。那这菜地……”

“皇后娘娘有旨。”张嬷嬷正色道，“即日起，宫正司派两人常驻冷宫附近，日夜巡视。冷宫送菜，可申请宫正司护卫——每日限两人，护送路程。”

甄笑棠眼睛亮了：“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可是官方保镖啊！

张嬷嬷走后，冷宫众人欢呼起来。

“这下安全了！”小凳子蹦跳。

“别高兴太早。”甄笑棠泼冷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该小心的还得小心。”

她看向菜地：“先把毒土处理了。小凳子，去杂役房借几把铁锹。秋月姐，你盯着，表层土全铲掉，堆到墙角——别扔，以后烧了当草木灰用。”

众人忙活起来。

正干着，院门外传来马车声。

苏公公又来了。

这次他脸色比上次还和蔼，手里还捧着个锦盒。

“甄采女，”他笑眯眯的，“皇上看了您的‘心得’，龙颜大悦。特赏您文房四宝一套，说让您……多写点。”

甄笑棠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确实是上好的笔墨纸砚——虽然不算顶级，但对冷宫来说，简直是奢侈品。

“另外，”苏公公压低声音，“皇上让咱家传句话：菜继续种，字继续写。宫里的事，有宫里规矩。”

甄笑棠心领神会：“谢皇上。”

送走苏公公，她打开锦盒最下面一层——果然，有张纸条。

上面是凌厉的字迹，只有一行：

“军靴已查，勿念。明日盲盒，加份凉拌黄瓜。”

甄笑棠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突然笑了。

“刘姐！”她喊。

“在！”

“咱们有黄瓜种子吗？”

“没……但御膳房扔的烂黄瓜里有籽，我捡了点，晒干了。”

“行！”甄笑棠一拍手，“明天开始，试种黄瓜！”

她把皇上的纸条收进怀里，感觉心口暖洋洋的。

看来这棵招风的树，有人愿意帮着修枝了。

而此刻的德妃宫里，德妃摔了第三个茶杯。

“废物！都是废物！”她尖声骂，“下个毒都能被抓！”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心腹宫女，眼神阴毒：“王家那边怎么说？”

宫女颤抖：“老爷说……说皇上已经着人查军靴的事了，让娘娘最近……安分些。”

“安分？”德妃冷笑，“本宫安分了，那贱人就要骑到本宫头上了！”

她走到窗边，看向冷宫方向，指甲掐进手心。

“甄笑棠……咱们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