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见祖龙，一语惊朝堂（2/2）

赵高脸色一变，尖声反驳，“金丹乃仙家之术，岂容你诋毁！”

“非是庶民诋毁，乃是事实！”

秦风豁出去了，声音铿锵，“金石丹药，性情酷烈，内含丹毒！长期服食，毒性累积于五脏六腑，侵蚀人体根本！

陛下是否时常感到头痛欲裂，尤以夜深人静时为甚？

是否夜间盗汗，醒来衣襟尽湿？是否时而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时而又觉燥热难当，心烦意乱？

是否精力日渐衰颓，批阅奏章时常感疲惫，且易动怒？”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李斯、蒙毅等人。

他注意到，当他描述这些症状时，李斯的眉头微蹙，冯去疾面露忧色，而深知陛下病情的蒙毅，脸色更是明显一变，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惊疑！

这些症状，与史书记载和现代医学推断的秦始皇晚年健康状况（可能源于慢性汞中毒、劳累过度及神经系统疾病）高度吻合！

其描述之精准，细节之生动，绝非一个寻常方士能够凭空编造！

殿内一片寂静。

赵高张了张嘴，还想呵斥，却发现几位重臣的表情已然不同。

李斯缓缓开口，语气凝重了许多：“你……如何得知陛下症状如此详尽？”

秦风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乃丹毒入体之典型症候！金丹之害，犹如慢火煮蛙，初时不觉，日久则毒深！

庶民师门典籍中曾有记载，前人亦有因服食金丹而暴毙者！

陛下真龙之躯，虽非常人可比，然长期累积，龙体亦难免受损！”

他不再给赵高打断的机会，紧接着抛出了自己的方案：“为今之计，欲保陛下圣体康泰，助陛下完成万世功业，需行治本三策！”

“其一，立即停服一切金丹及不明方药！此乃釜底抽薪，阻断毒源之首务！”

“其二，庶民愿献上一套导引炼体之术，名曰‘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鸟之态，动作舒缓，可通经活络，强健筋骨，调和气血，持之以恒，必能增强陛下体魄！”

“其三，辅以药膳食疗。根据陛下体质，选用特定食材，精心烹制药膳，温和调理，固本培元，逐步清除体内积毒，恢复元气！”

他强调道：“此三策，并非仙法魔术，而是基于人体阴阳五行、气血运行之理，乃固本培元之正道！需持之以恒，方见其效！若陛下应允，庶民愿立军令状！”

这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既有对病症根源的分析，又有具体可行的解决方案，与那些只会空谈炼丹飞升的方士截然不同！

李斯与冯去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和一丝希望。

蒙毅更是微微点头，显然对这套“务实”的方案颇有好感。

赵高脸色铁青，正要开口驳斥，突然，一名内侍匆匆从通往寝殿的侧门走出，快步来到赵高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赵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

他挥退内侍，目光复杂地看向秦风，又扫过李斯等人，声音干涩地道：“陛下……陛下有旨。”

全场肃然。

赵高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道：“陛下言，此子……所言症状，分毫不差。宣……秦风，入内殿觐见，详陈药膳食疗之法。”

嗡！殿内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声！

陛下竟然一直在帘后倾听！而且认可了秦风的诊断！

这意味着，秦风赌对了！他赢得了面见秦始皇的机会，赢得了第一线生机！

秦风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躬身道：“庶民遵旨。”

当他直起身，在内侍的示意下，拖着镣铐走向那扇通往帝国权力核心的侧门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一道冰冷刺骨、充满忌惮与杀机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钉在他的背上。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赵高的目光。

真正的危险，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