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献策破死局,官府竟要造假证?(2/2)

(结算:基数20*系数5.2=104)

连续不断的缘玉收获提示在脑海中响起,标志着苏家姐妹今日的情绪波动已达系统上限。

陈洛心中振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知道,自己不仅收获了巨量缘玉,更是在这核心圈层彻底站稳了脚跟。

林老太公长叹一声,看向陈洛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后生可畏啊……一针见血,令人警醒。如此看来,对方布局深远,手段狠辣。那我们该如何破局?”

陈洛沉声道:“对方布局看似完美,但必然存在破绽!只要救醒三镖头找出线索,以及查清李府失窃真相,这两处,很可能就是撕开这张黑幕的突破口!”

他的分析,不仅赢得了林老太公的认可,更是在苏家姐妹心中奠定了不可动摇的“智囊”地位。

虽然今日无法再从她们身上获得缘玉,但他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破解危局的关键人物。

接下来,就是围绕这“三管齐下”,与时间赛跑了!

林老太公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洛:“就依你之言,三管齐下!阿福,你全力配合陈洛小友!”

县衙,二堂书房。

清河县县令赵文渊端坐主位,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眼神内敛,指节轻轻敲打着紫檀桌面。

一旁坐着他的心腹师爷孙幕材,尖瘦脸,留着山羊胡,眼神闪烁,透着精明。

负责刑名案件的典史钱不苟正躬身汇报,他面色严肃,语气带着几分困惑: “县尊,孙师爷,关于威远镖局苏擎一案,卑职反复推敲,发现其中尚有两点疑处,难以自圆其说。”

“讲。”赵文渊声音平淡。

“其一,是关于苏擎运镖途中离开的缘由。”

钱不苟道,“他坚称,是受拖镖人周家私下请托,顺路将一封密信作为‘暗镖’,送至城外三十里处的土地庙香炉之下,言明无需接收人,放下即可。然而,卑职亲自询问周家家主周员外,对方却矢口否认,声称绝无此事,运镖契约上亦无此项记载。”

孙幕材捻着胡须,插话道:“这就怪了。若苏擎是杜撰借口,为何要编造一个如此具体、却又无法核实的‘送信’情节?若直接说探查路线、处理私事,岂不更含糊,更难查证?他偏偏说了,而周家偏偏不认。若他所言为真,周家又为何要否认?这背后……”

钱不苟点头附和:“师爷明鉴,此乃疑点一。其二是关于李府失窃现场遗留的那枚玄铁扳指。苏擎大喊冤枉,声称此物因其近期修炼一门新掌法,指节需灵活运劲,佩戴扳指多有不便,故已放在家中匣内多日未曾佩戴,绝无可能遗落李府,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为此,卑职秘密查问了镖局内与苏擎接触较多的数人,包括其弟子、贴身仆役。结果众说纷纭,有人肯定说他近期的确未见佩戴,有人则印象模糊说好像见过,更多人则表示未曾留意此等细节。证词难以统一,无法形成有力佐证。”

钱不苟总结道:“县尊,此案表面证据确凿,动机、人证、物证似乎环环相扣。但这两处疑点,尤其是周家否认‘暗镖’一事,如同完美链条上的两根倒刺,让人难以彻底安心。若仓促定案,恐有瑕疵。”

赵文渊听完,沉默片刻,目光看向孙幕材:“幕材,你怎么看?”

孙幕材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东翁,钱典史所虑不无道理。此案影响甚大,若办成铁案,自是东翁任上浓重一笔。然,若这两处疑点他日被人翻出,恐成政敌攻讦之借口。周家乃本地大族,其矢口否认,态度坚决,背后缘由值得深思。是周家与苏擎另有龃龉?还是……这‘暗镖’本身,牵扯更深,周家不敢承认,或……不愿承认?”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或许,我们不必急于一时。让苏擎在牢里再多‘思考’几日,也让外面的人再活动活动。水,搅得越浑,有些鱼,才更容易浮上来。”

赵文渊微微颔首,对钱不苟道:“钱典史心细如发,本官知晓了。此案关系重大,证据务求扎实。你且继续查证,尤其是周家那边,以及那枚扳指近期确切去向,都要设法核实。在确凿无疑之前,不可轻下定论。”

“卑职明白!”钱不苟躬身领命,心中却知,此案牵扯的漩涡,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县令和师爷的态度,明显是想借此案钓出更多的东西。

县令赵文渊沉吟片刻,又问道:“那镖车被劫一事,追查得如何了?可有何线索?”

典史钱不苟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拱手回道:“回县尊,卑职已详细查问过所有运镖归来的伙计,对当日遇劫地点、贼人人数、大致身形武功路数都做了记录,也已派出马快班头带人沿路追查。但……据伙计们描述,那伙劫匪显然并非乌合之众,个个武功高强,行事狠辣利落,计划周详,现场几乎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目前……暂无更多进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谨慎,补充道:“另外……近来县里的武德司百户所那边,似乎对此案也有所过问。”

“武德司?”赵文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看向师爷孙幕材,“他们怎么会注意到这事?”

孙幕材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低声道:“东翁,若是武德司插手,事情就麻烦了。按《大明武律》,地方重大治安案件、涉及高品武者的罪案,武德司皆有监察乃至直接管辖权。他们若是以追查劫匪、涉及武道为由强行介入,这案件连同镖局一千人犯,恐怕都得移交过去。届时,这破案的功劳……可就与县衙无关了。”

功劳旁落,这是赵文渊绝不愿看到的。

他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加快了几分,显露出内心的权衡。

孙幕材察言观色,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东翁,为今之计,若想保住这份功劳,唯有……尽早定案。只要我们将苏擎监守自盗、制造劫案之罪坐实,将此案定性,那么即便武德司日后过问,此案也已了结,他们至多只能追查在逃劫匪,主要功劳依然在我县衙。若是拖延下去,待武德司正式行文插手,我等便极为被动了。”

钱不苟闻言,脸上露出不忍和担忧,忍不住谏言道:“县尊,师爷,目前案件尚存疑点,尤其是周家否认暗镖及扳指去向不明这两处,若仓促定案,万一……万一日后真相大白,发现是冤案,只怕……后患无穷啊!”

赵文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仓促定案的风险他自然知道。

孙幕材见状,眼中精光一闪,阴恻恻地道:“东翁,钱典史所虑虽是稳妥,但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法。其实……要堵住武德司插手之口,未必需要将全部罪名立刻坐死。只要我们能找到确凿人证,指认苏擎运镖之时,确实随身佩戴了那枚扳指。那么,仅凭李府失窃现场遗留其信物这一条,苏擎盗窃之罪便难以洗脱!有了这个基础,我们拒绝武德司过早介入地方刑名案件,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我县衙正在侦办要犯,且已有重大进展!”

他这话,等于是暗示可以先坐实“盗窃”罪名,以此为挡箭牌,至于“监守自盗”的劫案部分,可以慢慢再“完善”证据。

赵文渊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心动了。

既能抵挡武德司,又能抓住部分功劳,还能给后续操作留下空间……

他手指停下敲击,看向钱不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钱典史,孙师爷所言,不无道理。办案,贵在神速,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刻。那扳指一事,乃是关键。你……再去仔细审问镖局众人,务必……查明苏总镖头近期的佩戴习惯。本官希望,能尽快看到一份清晰、无疑义的证词。”

这话里的暗示,钱不苟如何听不明白?

他心中一沉,知道县令这是要他“制造”出对苏擎不利的“确凿”人证。

“卑职……明白。”钱不苟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神色,拱手领命,“卑职这就去办。”

看着钱不苟退出的背影,赵文渊和孙幕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

为了功劳和掌控权,有些“瑕疵”,似乎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而威远镖局和苏擎的命运,也因此被推向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