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密信暴露全局崩,无情弃子断生路(1/2)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王老五换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如同鬼魅般在寂静的街道巷弄中穿行。
他极为谨慎,走走停停,不断回头观察,绕了好几个圈子,确认身后绝无“尾巴”,这才如同泥鳅般滑入了那条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藏赃巷子。
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巷口阴影处蛰伏了片刻,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四周唯有夜虫的低鸣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打更声。
“安全。”他心中暗道,这才迅速行动起来。
他并没有直奔陈洛之前发现的那个破瓦罐,而是如同地鼠般,在巷内几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一个松动的墙砖后、一堆烂木料底下、甚至一个半塌的狗洞里,分别起出了一件件用油布包裹的物件。
显然,他狡兔三窟,将赃物分藏多处。
看着地上摊开的七八件珠光宝气的古玩玉器,王老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不舍。
他犹豫了一下,迅速从中挑出两件体积最小、最不起眼但也价值不菲的金镶玉戒指揣入自己怀中,打算留作日后翻本的资本。
然后将其余的赃物快速打包,系在背后。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时,一个阴恻恻、带着毫不掩饰讽刺的声音,如同冰锥般从巷口黑暗处传来: “王老五,这深更半夜的,忙着……搬家呢?”
王老五浑身汗毛倒竖,惊得魂飞魄散!
他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包袱猛地向声音来处砸去,同时身形暴起,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巷尾窜去,想要夺路而逃!
然而—— “咻!咻!”
两道劲风从头顶掠过,两名身着武德司服饰的缇骑如同大鸟般从两侧墙头落下,刀未出鞘,仅凭拳脚,便封死了他向上的去路。
巷口和巷尾,也同时出现了数道黑影,气息精悍,手持铁尺锁链,彻底堵死了他的退路!
天罗地网!
王老五心知今日难以善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九品武者的气血全力爆发,吼叫着挥拳扑向看似最弱的巷尾方向,企图拼死一搏!
“冥顽不灵!”一声冷哼传来。
只见一道身影如电射至,速度快得王老五根本看不清动作!
那人只是随意地一抬手,一抓,一扭!
“咔嚓!”
“啊——!”
王老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那凝聚了全身力气的手臂,竟被来人如同拧麻花般轻易扭断!
剧痛瞬间摧毁了他的抵抗意志,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缇骑上前死死按住,铁链加身。
这时,王老五才借着微光看清出手之人的样貌。
那人身着武德司试百户服饰,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渊渟岳峙,赫然是一位八品【力士】 境界的高手!
正是清河县武德司百户所的试百户,沈炼!
沈炼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老五,对手下淡淡道:“捆结实了,带回所里严加看管!”
他踢了踢地上那个装着赃物的包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立刻去李府,请李主事前来辨认赃物!人赃并获,我看这回还有何话说!”
一行人押着面如死灰的王老五,带着赃物走出巷口。
早已在此等候的林老太公在福伯的搀扶下,快步迎了上来,对着沈炼深深一揖:“沈大人!多谢!多谢您主持公道!”
沈炼连忙侧身避开,脸上那冰冷的线条柔和了些许,拱手还礼道:
“老太公言重了,折煞沈某了。维护地方靖安,纠察不法,本就是我武德司分内之责。要谢,也该是沈某谢您老人家提供了如此确凿的线索,让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这桩窃案,拿了这真凶!这份功劳,沈某和兄弟们却之不恭了。”
他话语顿了顿,语气带着对县衙毫不掩饰的鄙夷:“县衙那班人,无能至极,只会屈打成招,冤枉好人!老太公放心,此案既然由我武德司接手,必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苏总镖头一个清白!定不叫忠良之士受半点委屈!”
“有沈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林老太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老怀大慰。
夜色中,沈炼带人押着王老五,携着赃物,昂然而去。
是夜,县衙后宅,师爷孙幕材的房间。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略显焦躁不安的脸。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忽然,窗棂发出极其细微的“咔哒”一声,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
来人一身寻常的青衫,做文士打扮,面容约莫三十许,剑眉星目,长相颇为潇洒俊朗,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
他负手而立,气息内敛,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孙幕材见到此人,浑身一颤,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谨,甚至带着一丝畏惧:“属下参见风先生!”
这位被称作“风先生”的神秘人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孙幕材,并未让他起身。
孙幕材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迫不及待地邀功道:“风先生,此间一切皆按计划进行,颇为顺利。县尊已签发搜查手令,明日便可入镖局起获‘赃物’;周家那边也已安排妥当,定能让苏擎永无翻身之日!只待……”
他话未说完,风先生却缓缓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幕材,计划有变。府城传来消息,那批前往府城的镖车,已被那边的快班在郊外寻获,不日将押解回清河县。”
孙幕材猛地抬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什么?!这不可能!我们的人……”
他失声惊呼,但立刻意识到失态,强行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那边安排周密,怎会……”
风先生看着他,眼神深邃:“更重要的是,那批‘密信布’……已被对方截取。我们派去接应和处理手尾的人……无一活口。”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此地布局,已然暴露。你该做的,是切断。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孙幕材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靠在桌沿才稳住身形,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声音干涩:“那……那这边的后续安排……是否还要继续?”
“毫无意义了。”风先生淡淡道,“打草惊蛇,徒留破绽。府城线索一断,这边即便成功,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价值,反而会引来武德司和更高层面的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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