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赵刚（1/2）

中转站的搜索在压抑的氛围中接近尾声。结果令人沮丧，预期的物资储备并未找到，只搜集到少量散落的、未受污染的罐头和几箱勉强可用的工具。失望的情绪如同阴云，笼罩着探索小队的每一个人。

陈末默默地将自己找到的几个旧电瓶（已确认完全报废）和一堆看起来还能拆出点金属的零件搬上临时征用的一辆手推车。他的收获在外人看来同样寒酸——一堆不折不扣的“废铜烂铁”。但他心中却另有计较，系统界面里，随着这些“垃圾”入手，常见材料的数值在缓慢而坚定地上升。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个废弃的维修车间角落里，发现了一小箱未开封的、各种规格的保险丝和一小卷高品质的铜线！这些东西在系统判定中，居然属于“品质尚可的电子元件”，为他补充了极其宝贵的特殊材料点数。

净水壶的强制升级几乎耗光了他的储备，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藏在零件堆最下面。

就在他费力地将最后一捆锈蚀的钢筋搬上手推车时，一个沉稳的身影笼罩了他。是赵刚。

这位退伍军人依旧沉默寡言，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没有帮忙，只是抱着双臂，目光锐利地扫过陈末那车“收获”，最后定格在陈末因搬运重物而微微颤抖、被铁锈和油污弄脏的手上。

“手生了。”赵刚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不像黑牙那样充满戾气，而是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干活，得用手套。”

陈末愣了一下，抬起胳膊擦了擦额角的汗，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磨破皮的手掌：“出来的急，没顾上。”

赵刚没接话，转身从自己随身的、磨损严重的战术腰包里，掏出一双半旧的、但保存完好的劳保手套，递了过来。“拿着。”

陈末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手套是粗帆布材质，掌心部位有加厚的胶点，带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坚实感。“谢谢，赵哥。”

“你那壶水，怎么弄的？”赵刚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接切入了核心。他当时虽然离得远，但军人的观察力让他捕捉到了林晓和小风状态的变化，以及陈末那个隐蔽的动作。

陈末的心猛地一跳，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赵刚不比黑牙，他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而且……他代表着老周的态度。撒谎很难瞒过他，但系统的秘密是绝不能泄露的底线。

电光火石间，陈末做出了决定——半真半假，模糊焦点。他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和侥幸的笑容，压低声音：“运气好，在个破烂堆里找到一个没开封的应急滤水器，就那种户外商店卖的简易手压式的那种，不过好像快失效了，滤出来的水也不多。”他指了指那堆“废铁”，“本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替换滤芯，结果……”

他适时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完美地解释了之前他为什么对“垃圾”如此热衷。

赵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是否相信。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盯着陈末，仿佛在评估他话里的每一个字。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就在陈末感觉后背快要被冷汗浸湿时，赵刚缓缓开口，却不再是追问水壶：“你昨天冲进去救人，胆子不小。但光有胆子，死得快。”

陈末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