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尊之战（2/2）
“报——！！！”
一个天将连滚爬爬飞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地府……地府大军从幽冥之门杀出来了！领军的是……是秦广王本人！”
“什么？！”玉帝一惊，“地府十殿阎罗不是都在这里吗？”
“是援军！”天将颤抖道，“秦广王亲自率领百万鬼差，从侧后方突袭我军大营！留守的十万天兵……全军覆没！”
玉帝如遭雷击。
地府竟然还有援军？！
而且秦广王亲自领军？！
他猛地看向下方——那里，十殿阎罗确实都在与天庭军队交战。但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十殿阎罗中，秦广王的身影有些虚幻，显然只是一具分身！
“中计了……”玉帝浑身发冷。
地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所有兵力都投在这里。
秦广王本人率领主力，一直在等待机会。
而现在，天庭大军被林衍拖住，三位天尊被牵制，后方空虚——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
“传令！”玉帝嘶吼，“全军后撤！回援大营！”
但已经晚了。
虚空再次泛起涟漪。
这一次，涟漪不是一处，而是……无数处。
数以百万计的鬼差从幽冥之门中涌出，如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
为首的正是秦广王本尊，他身穿黑色阎罗袍，手持生死簿，气息滔天，赫然也是大罗金仙巅峰！
“玉帝！”秦广王的声音响彻战场，“地府隐忍万年，今日……该清算了！”
百万鬼差杀入天庭军队侧翼。
本就混乱的天庭大军，瞬间崩溃。
兵败如山倒。
天兵天将四散奔逃，旌旗倒地，战甲破碎，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稳住！给朕稳住！”玉帝怒吼，但无济于事。
兵败之势，已成定局。
而高空中，三位天尊也察觉到了下方的变故。
“玉帝误事。”元始天尊皱眉。
“大势已去。”道德天尊叹息。
灵宝天尊则看向林衍，眼中杀机不减：“此子必须死。否则今日之败，将成天庭永世之辱。”
三位天尊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他们不再保留，燃烧本命精血，将大道显化的威力提升到极致！
虚空开始崩解。
不是裂缝，不是破碎，而是……彻底消失。
以三位天尊为中心，方圆万里的虚空，开始化为虚无。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法则，只有纯粹的“无”。
这是三位天尊的最终底牌：以自身道基为代价，强行施展“大道归无”，将一切化归虚无，包括敌人，包括自己。
林衍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自己演化的诸天万界，在这股力量下开始真正湮灭——不是崩溃，是彻底消失，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他的神魂、他的道基。
混沌星衍之道，也开始不稳。
“三位道友，何至于此！”林衍沉声道，“此招一出，你们道基受损，万年修为毁于一旦！”
“为诛叛逆，在所不惜。”元始天尊平静道。
“那就……得罪了。”林衍深吸一口气。
他不再演化世界，而是将所有的混沌之气、所有的星衍之力、所有的人间气运，全部收回体内。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三位天尊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张开双臂，拥抱虚无。
不是抵抗，而是……容纳。
将三位天尊施展的“大道归无”，容纳进自己的混沌星衍之道中。
“你疯了？！”灵宝天尊惊呼，“大道归无，连道都能化去，你怎么可能容纳？！”
林衍没有回答。
他只是闭目，运转《混沌星衍诀》的终极奥义：
“混沌为母，星衍为子。无中生有，有归于无。无无亦无，方为大道……”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仿佛要融入虚无。
但同时，虚无之中，开始诞生一点混沌。
那点混沌很小，很微弱，却顽强地存在着。
然后在混沌中，星辰开始诞生。
一颗、两颗、三颗……
最终，一片微小的星云，在虚无中缓缓旋转。
“这……这不可能……”道德天尊难以置信。
大道归无，本应化去一切。
可林衍却硬生生在虚无中，重新演化出了混沌，演化出了星辰！
这不是抵抗，这是……超越。
超越了“有”与“无”的对立，达到了“无无亦无”的境界。
在这个境界中，连“无”本身，都可以作为“有”的土壤。
“噗——”
三位天尊同时吐血。
大道归无被破，他们道基受损，气息瞬间萎靡。
而林衍，虽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但他……还站着。
他看向三位天尊，缓缓开口：
“三位道友，还要战吗？”
元始天尊看着林衍，眼中神色复杂。许久，他长叹一声：
“道无止境……是老朽输了。”
灵宝天尊咬牙，但最终也只能低头。
道德天尊深深看了林衍一眼，忽然笑了：“后生可畏。小友，你走出了自己的道。这条道……前途无量。”
三位天尊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们甚至没有看玉帝一眼，直接化作三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败了。
三位天尊联手，依然败了。
玉帝站在残破的御辇上，看着三位天尊离去的背影，看着溃不成军的天庭大军，看着势如破竹的地府鬼差……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
万年谋划，千年积累，百万大军，三位天尊……
竟然败给了一个从人间飞升不过数月的小子！
“陛下！”太白金星飞来，急切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玉帝看向林衍。
林衍也正看着他。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许久，玉帝惨笑一声：
“林衍……今日之败，朕记下了。但天庭……不会亡。你我之间……还没完。”
他转身，化作金光，朝天庭方向遁去。
太白金星等仙官连忙跟上。
天庭大军，彻底溃败。
地府与龙族趁势掩杀，追出十万里，斩敌无数，缴获仙器法宝堆积如山。
但林衍没有追。
他站在虚空中，看着玉帝离去的方向，许久，才缓缓落下，回到天门关前。
刚一落地，他便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道友！”崔珏连忙上前搀扶。
林衍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看向秦广王：
“多谢阎罗相助。”
秦广王深深看了林衍一眼，躬身道：“道友以一人之力，力战三位天尊，拯救地府于危难。该道谢的，是地府。”
他顿了顿，又道：“经此一战，天庭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犯。地府愿与道友永结盟好，共守天门关。”
林衍点头：“有劳。”
他又看向敖广：“龙族之情，林某铭记。”
敖广连忙道：“天尊言重了。龙族既已选择，便不会后悔。从今往后，龙族愿听天尊调遣。”
林衍笑了笑，没有多言。
他转身，望向天门关。
大阵已破，但天门关还在。
人间……也还在。
“结束了。”林衍轻声道。
“暂时结束了。”崔珏补充。
林衍点头。
是的，暂时结束了。
天庭虽败，但根基尚存。玉帝虽逃，但野心不死。
这场战争，还远未到终点。
但他不惧。
因为他有地府盟友，有龙族助力，有……整个人间为后盾。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战，他对混沌星衍之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无无亦无……”林衍喃喃自语。
他抬头，望向无尽虚空。
那里，有更广阔的世界，有更强大的敌人，也有……更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