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深拜师（2/2）

枯枝在他手中，仿佛瞬间化作了神兵利器。他使出的，赫然也是“云雾十三式”中的招数，但速度、力道、角度，与林衍所学乃至昨日赵师兄所教，都有了微妙的差别。剑招（枯枝）走势更加诡奇难测，于不可能处发劲，于无声处听惊雷。

尤其那招“山岚叠翠”，在莫大手中，剑势吞吐不定，真如山中云雾，看似祥和，实则瞬息万变，暗藏无数杀机，比林衍自己所悟，不知精深玄奥了多少倍。

“我衡山剑法，源于南岳之奇、之险。奇，在于出人意表；险，在于剑走偏锋，却一击必中。心法要诀在于‘凝’与‘变’二字……”

莫大先生一边演示，一边随口讲解。他的讲解深入浅出，直指剑法本质，许多林衍苦思不解的关窍，被他三言两语便点得通透。

林衍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结合自己脑海中的武学理论，顿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他这才明白，自己那点“创新”，在真正的宗师面前，是何等的稚嫩。

如此，林衍每日卯时便来后山，接受莫大先生的单独指点。莫大教得随意，却每每能切中要害；林衍学得刻苦，进步可谓一日千里。他不仅剑法修为快速增长，对内功的修炼，也因为有了正确的引导和现代的理解方式，进展远超从前。

七日后，清晨。

莫大先生没有急于让林衍练剑，而是带他来到了衡山派宗祠。祠内香烟袅袅，供奉着衡山派历代祖师的牌位。

“跪下。”莫大先生神色肃穆。

林衍心有所感，依言跪在蒲团之上。

莫大先生点燃三炷香，敬告祖师，声音沉稳而清晰：“衡山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弟子莫大，今日欲收门下林衍为亲传弟子，传我衣钵，光大门楣。望祖师庇佑。”

他转身，看着激动得有些颤抖的林衍：“林衍，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莫大座下，第七名亲传弟子。望你恪守门规，勤修武艺，持身以正，以光大我衡山派为己任。”

“弟子林衍，叩谢师尊！”林衍不再犹豫，恭敬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这一刻，他心中涌起的不仅是喜悦，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拜师仪式简单而庄重。结束后，莫大便召集了其余六名亲传弟子。

这六人年龄都比林衍大，入门最早的已有十余年。他们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弟，眼神中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温和的接纳。

大师兄莫连杰，约莫三十岁年纪，面容朴实，气质沉稳，是莫大先生处理俗务的得力助手。他率先开口，声音宽厚：“林衍师弟，恭喜你拜入师尊门下。日后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当同心协力，共扬衡山威名。若有任何难处，尽管来找我们。”

二师姐方千驹，是唯一的女弟子，英气勃勃，笑道：“小师弟，听说你悟性很高，以后练剑可要多多指教哦。”语气爽朗，并无恶意。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也纷纷上前见礼，态度友善。衡山派内部氛围本就因莫大的性子而比较松散和睦，加上林衍是掌门亲自收入门下，众人自然高看一眼，并无小说中常见的同门倾轧之态。

林衍一一还礼，态度恭谨：“林衍年幼学浅，日后还要仰仗各位师兄师姐多多指点提携。”

莫大看着弟子们和睦的景象，微微颔首，对莫连杰道：“连杰，带你小师弟熟悉一下内门诸事，传他‘芙蓉剑法’与‘紫盖掌法’的心法。”

“是，师尊。”

自此，林衍正式成为了莫大先生的亲传弟子，融入了衡山派的核心圈层。他白天与师兄师姐们一同练功、切磋，晚上则独自消化莫大的指点，武功见识与日俱增。

他站在回雁峰顶，俯瞰着云雾缭绕的衡山诸峰，心中豪情与紧迫感并存。拜师成功，只是第一步。距离那场决定命运的金盆洗手大会，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他必须更快地成长起来，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扭转那既定的悲剧结局。

他的江湖路，从这南岳之巅，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