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起青萍 暗布罗网（2/2）

左冷禅答应你，事成之后保你女儿平安？林衍抿了口茶，悠然道，你可知道，上个月嵩山派清理门户，处决了七个不可靠的外门弟子家属？其中就有一个和你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钱老六心上。他浑身颤抖，终于崩溃：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陆柏找上我的，答应事成后给我千金，保我女儿入嵩山内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林衍命人将钱老六押下，好生看管。

小师弟，为何不杀了他以儆效尤？莫连杰不解地问。

林衍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轻声道：杀一个钱老六容易，但左冷禅还会派张老六、李老六。不如留着他在合适的时候，给左冷禅一个。况且...他还有个女儿。

莫连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日清晨，山间雾气尚未散尽，令狐冲就提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上山来了。他依旧是那副落拓不羁的模样，腰间佩剑随意地斜挎着。

林师弟，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他一见面就揽住林衍的肩膀，酒气扑面而来，江湖上都传遍了，说你年纪轻轻就跻身地榜，还把嵩山派耍得团团转。岳不群那老...师父这几天脸色难看得很，怕是又在算计什么。

两人在回雁峰顶寻了处平整的巨石对坐饮酒。山风徐来，吹动二人的衣袂。酒过三巡，令狐冲压低声音：不过你得小心，现在江湖上都在传你和魔教圣女的绯闻。说什么你二人月下相会，琴剑和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林衍给他斟满酒，坦然道：我与任姑娘只是各取所需。左冷禅这等伪君子，用正道的手段反而奈何不了他。

说得好！令狐冲拍案叫绝，震得酒水都溅了出来，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不过...他凑近些，挤眉弄眼道，那任姑娘我可是见过，当真绝色。林师弟你就真没动过心？

林衍笑而不答，转而问道：令狐兄可曾听说过《龙象般若功》？

令狐冲摇头：这等神功，我也只是听过传说。怎么，林师弟对这感兴趣？

只是随便问问。林衍举杯，来，喝酒。

夕阳西下时，令狐冲才醉醺醺地下山去了。林衍望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

半月后的一个深夜，林衍正在房中烛下研读任盈盈送来的《基础炼体要诀》，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推开窗，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窗台上多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翻开一看，竟是一份详细标注的西域地图，其中在敦煌附近特别标注了金刚门祖庭遗址字样。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连水源、沙暴区域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册子最后一页，用熟悉的娟秀字迹写着：闻君欲西行，特备薄礼。西域凶险，万望珍重。

林衍握着这份意外的礼物，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位魔教圣女，倒是个妙人。

次日清晨，他将派中事务细细托付给莫连杰和刘正风。晨光熹微中，衡山派众弟子齐聚山门相送。

此去西域，快则三月，慢则半年。林衍望着西方天际，目光坚定，派中大小事务，就劳烦师兄和师叔多费心了。

莫连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师弟放心，有北斗剑阵在，量他左冷禅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只管去寻你的机缘，门派有我们守着。

方千驹红着眼圈递上一个包袱：这里面是我准备的干粮和伤药，西域路途遥远，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林衍接过包袱，对众人拱手作别。晨光中，他的青衫被山风拂动，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山道尽头的薄雾中。

莫连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小师弟这一去，不知又要在这江湖上掀起怎样的风波...

山风掠过，带着深秋的凉意，也带着远方未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