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终战嵩山 · 龙象破玄冰（2/2）
林衍身形一晃，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真气顺着手臂经脉钻入，试图冻结他的气血运行。他闷哼一声，龙象之力奔腾，至阳气血如同烈阳，将那寒气迅速化解、驱散，但手臂仍不免有些许麻木。
左冷禅则后退半步，眼中骇然之色更浓。他感觉自己的玄冰真气如同撞上了一堵燃烧的铜墙铁壁，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腾。此子的力量，竟如此刚猛？
“玄冰绝脉指！”
左冷禅不再留手，厉喝一声，双指并拢，指尖凝聚起一点深邃的幽蓝寒光，隔空点向林衍周身大穴！指风未至，那阴毒冰冷的意境已然锁定林衍，仿佛连人的思维都能冻结。
林衍瞳孔微缩，这指法比之前更加凌厉阴狠！他脚踏八卦，身形如游龙，试图避开指风锋芒，同时运转龙象之力，拳掌齐出，以力破巧。
然而【玄冰绝脉指】的确诡异莫测，指风刁钻，寒气无孔不入。林衍虽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和速度震散大部分指力，但仍有一丝丝极寒之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入他的经脉。
数十招过后，林衍的动作明显出现了一丝滞涩，眉宇间甚至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呼吸间都带出了白气。龙象之力虽强，但在精微变化和对这种极端阴寒属性的克制上，似乎稍逊半筹。
“小子，能死在老夫的玄冰绝脉指下，是你的荣幸！” 左冷禅见状，脸上露出狞笑，攻势更急，指影漫天，将林衍周身要害笼罩。
“林师兄！” 衡山派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令狐冲握紧了剑，准备随时出手。
岳不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耗死！这玄冰真气确实难缠……龙象之力刚猛无俦，但刚不可久，需知‘般若’之意，并非只有力量，更有智慧，是勘破虚妄，明了本质……’ 身处险境，林衍的心神却异常清明。现代的灵魂让他对武学的理解远超常人，不仅仅是力量的使用，更是对其中“理”的探究。
他回想起《龙象般若功》经文总纲中提及的“般若”智慧，并非一味强调力量的堆叠，而是追求一种“无垢无净、刚柔并济”的圆满状态。
“力为表，般若为核……我之前的运用，是否太过执着于‘力’的表象了？”
在左冷禅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在经脉被寒气侵蚀的刺痛中，林衍福至心灵。他不再试图强行驱散所有寒气，而是引导着体内奔腾的气血与内力，以一种更深层次的韵律共鸣、震荡。
“嗡！”
仿佛体内某个枷锁被打破，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精纯、更加炽热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吼！”“哞！”
隐约间，似乎有龙吟象鸣之声从他体内传出！他周身的气血红光骤然内敛，但皮肤之下，仿佛有金色的流光在奔涌。那原本附着在眉宇、经脉中的寒气，瞬间被蒸发殆尽！他的身躯似乎都微微拔高了一丝，肌肉线条更加流畅完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龙象般若功》第三层，成！
“什么？！” 左冷禅的狞笑僵在脸上，他感受到林衍身上那股骤然蜕变，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气息，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扼住了他的心脏！
“左盟主，打够了吗？” 林衍抬起头，双眸清澈明亮，如同映照着星辰，“现在，该我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仿佛模糊了一下，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左冷禅的面前！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拳——直拳！
但这一拳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力量，凝聚到了极致！
左冷禅惊骇欲绝，玄冰真气疯狂涌出，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冰墙！
“咔嚓！咔嚓！咔嚓！”
拳锋所至，那足以冻结钢铁的玄冰气墙，如同纸糊一般，层层碎裂！根本无法阻挡其分毫！
“不！！！” 左冷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那蕴含着恐怖龙象巨力的拳头，便已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声响。
左冷禅的身躯猛地一僵，双眼暴凸，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胸骨、肋骨、乃至背后脊柱寸寸断裂的恐怖声音！一股灼热如同岩浆的狂暴力量瞬间冲入他的四肢百骸，将他苦修数十年的玄冰真气摧枯拉朽般碾碎、蒸发！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数十米外的地上。鲜血不要钱似的从他口鼻、耳朵甚至眼角渗出，他挣扎着想抬起头，却看到自己原本充盈着寒冰真气的经脉，此刻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而那被《玄冰鉴》强行压下的隐患也在这一刻全面反噬，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瘪，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玄…冰…反…噬……” 他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头一歪，气绝身亡。称雄江湖数十载，野心勃勃的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竟以如此凄惨的方式，结束了他的一生。
整个嵩山绝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拳惊呆了。
任我行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眼神无比凝重地看着林衍，再无半分小觑。
岳不群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眼底深处是深深的忌惮与……一丝恐惧。
衡山派众人则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林衍缓缓收拳，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心中一片宁静。第三层的龙象般若功，带来的不仅是力量的倍增，更是一种对自身力量如臂指使的绝对掌控感。
任我行深深看了林衍一眼，又扫过虎视眈眈的岳不群和结成剑阵的衡山派，知道今日事已不可为。他狂傲，但不傻。
“哈哈哈！好！好一个林衍！左冷禅这伪君子死在你手，倒也干净！” 任我行大笑数声，挥手道，“我们走！”
魔教众人抬起重伤的向问天和其他伤员，迅速如潮水般退去。
岳不群此时立刻换上了一副沉痛又带着几分欣慰的表情，快步上前，对林衍道：“林师侄……不，林少侠！你为五岳剑派除此大害，实乃我正道之福！左师兄……唉，误入歧途，终至身死，令人扼腕。如今魔教虽退，但五岳不可一日无主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趁机推动并派或者争夺盟主之位。
然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刚刚一拳轰杀左冷禅的年轻身影上。
恒山定逸师太率先开口：“林师侄武功盖世，更兼智勇双全，若非你，我五岳今日恐遭大难。这盟主之位，老尼觉得由你暂代，最为合适。”
泰山天门道人也连忙附和：“定逸师太所言极是！林少侠实至名归！”
衡山派众人更是群情激昂。
林衍环视四周，看着一张张或敬畏、或期盼、或复杂的面孔，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左冷禅伏诛，乃其咎由自取。五岳联盟，旨在同心协力，而非争权夺利。今日大家皆已疲惫，更有伤亡需要料理。盟主之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稳定嵩山，安抚伤患，共御外侮！”
这番话有理有据，顾全大局，顿时赢得了更多人的好感。
岳不群眼神闪烁，知道此时已无法反对，只得强笑道：“林少侠思虑周全，岳某佩服。”
嵩山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左冷禅身死，魔教暂退。
但所有人都知道，江湖的波涛，并未平息。任我行虎视眈眈，西域金刚门隐患未除，而身边这位新任的“君子剑”岳不群，心思更是难测。
五岳剑派的未来，系于一人之身。
无数道目光，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投向了那个沐浴在晨光中，身形挺拔如松的青衫少年——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