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京城暗涌 · 武魁之试（1/2）

林衍决定参与“武魁试炼”的消息，如同在本就暗流涌动的京城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一个新鲜出炉、热度正高的江湖盟主，跑来参加主要由朝廷体系内精英参与的试炼，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事件。一时间，茶楼酒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好奇，有不屑，更有许多等着看笑话的。

“听说了吗？那个一拳打死左冷禅的林衍，要来争武魁了！”

“呵，江湖把式，上了台面未必好使。西苑校场可不是嵩山绝顶，讲究的是真功夫，更是规矩！”

“我看未必，此人能在这个年纪坐上五岳盟主之位，岂是易与之辈？等着看好戏吧！”

对于这些议论，林衍充耳不闻。他依旧住在“墨香斋”的后院，每日不是打坐练气，锤炼龙象之力，便是通过听风阁和靖安司（经由李月凉）的双重渠道，搜集更多关于试炼对手和白莲教的情报，稳如老狗。

数日后，由皇帝下旨，皇室主导，靖安司协办的“武魁试炼”，终于在皇城西侧的西苑校场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日，西苑校场旌旗招展，戒备森严。高大的点将台之上，设置了华盖与御座，虽皇帝并未亲临，但几位代表皇室的王爷、内阁重臣以及司礼监的大太监赫然在列，彰显着朝廷对此次试炼的重视。四周看台则坐满了各级官员、勋贵及其家眷，以及少数有门路的江湖名宿，气氛庄重而热烈。

参与试炼的近百名“青年才俊”（年龄限制在三十岁以下）已在校场中央列队。他们服饰各异，气质迥然。有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眼神锐利如鹰的大内侍卫；有披坚持锐、浑身散发着沙场铁血气息的边军骁将；有锦衣华服、神色倨傲的勋贵子弟及其精心招揽的门客；也有寥寥数位如林衍这般，收到邀请或自行前来、在江湖上已有些名号的年轻侠客。

林衍一身朴素的青衫，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但他那份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静气度，却引得不少目光暗中打量。他能感觉到几道尤为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战意。

初露锋芒，画风清奇

试炼并非一开始就捉对厮杀，而是设置了数轮基础考核，旨在全面评估参与者的综合素质。

第一项，骑射。

这对于大多江湖出身的人来说是弱项，但林衍凭借超凡的身体掌控力和敏锐的动态视觉，虽不似军中将领那般人马合一，却也箭无虚发，稳稳命中靶心，成绩位列中上，让一些准备看笑话的人略感失望。

第二项，力量。

校场中央放置着数个重量不等的石锁和一方巨大的“镇军石”。不少军中猛将纷纷上场，或举起数百斤的石锁舞动，或奋力推动镇军石，引得阵阵喝彩。

轮到林衍时，他走到那方据说需有千斤之力方能撼动的镇军石前。在众人注视下，他并未扎马运气，只是伸出右手，看似随意地按在巨石表面。

“他在干嘛？摸石头许愿吗？”有人嗤笑。

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林衍手臂微不可察地一沉，那方巨大的镇军石，竟如同被无形巨手推动，“嗡”地一声轻响，平滑地向后移动了足足三尺！地面被犁出两道浅沟！

整个过程举重若轻，甚至连他脚下的地面都没有明显下陷！

全场一片寂静。

这特么是什么怪力？！看着也不壮啊！吃啥长大的？

“咳咳，”主持官员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镇定，“衡山林衍，力量考核，优等！”

林衍面色如常地收回手，仿佛只是推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嗯，龙象般若功第三层，效果拔群，性价比超高。

第三项，阵法辨识与破译。

考官在沙盘上布下各种军阵残局或奇门迷障，要求参与者在一定时间内指出关键节点或破解思路。这对习惯了直来直往的武夫们简直是噩梦。许多边军将领还能凭借经验勉强应对，那些勋贵门客和部分江湖客则抓耳挠腮。

林衍站在沙盘前，现代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在笑傲世界钻研《北斗七星剑阵》等阵法的心得融会贯通，往往能一眼看穿本质。

“此八门金锁阵，看似死门在巽位，实则气机牵引在坎位，以点破面，从此处强攻，可破。”

“这迷踪布局，利用了视觉错觉和地磁偏转，需反其道而行，走看似最不可能的‘生路’，实则是唯一的出口。”

他的分析简洁精准，每每直指核心，让几位担任裁判的兵部老郎中眼中异彩连连，连连点头。

“此子，不仅武力超群，竟还通晓兵法韬略？真是……文武全才啊！”

几轮基础考核下来，林衍综合评分赫然排在了前列，再也无人敢因他江湖出身而有丝毫小觑。他的“学霸”人设，算是初步立住了。

擂台争雄，连克强敌

经过筛选，最终三十二名佼佼者进入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擂台比武！

抽签决定对手，败者淘汰，直至决出最后魁首。

林衍的第一位对手，是一名来自辽东的边军游击将军，姓熊，人如其名，身材魁梧，使一杆镔铁长枪。他一上台，那股百战余生的惨烈杀气便弥漫开来，寻常人面对他，未战先怯三分。

“林盟主，请了！”熊将军声若洪钟，长枪一抖，如同毒龙出洞，带着沙场搏杀的惨烈意境，直刺林衍中宫！没有花哨变化，只有速度、力量和一击必杀的决心！

“来得好！”林衍不闪不避，眼看枪尖及体，他身形微侧，右手如电探出，并非去抓枪杆（那太托大），而是屈指一弹，精准地弹在枪尖侧面力道最薄弱之处！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熊将军只觉一股诡异莫测的巨力从枪身传来，长枪不由自主地偏向一旁，空门大露！他还未来得及变招，林衍已如鬼魅般贴身，肩膀看似轻轻一靠。

“砰！”

熊将军只觉得如同被发狂的蛮牛撞上，庞大的身躯蹬蹬蹬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中长枪几乎脱手，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赖以成名的战场枪法，竟被人用如此“取巧”的方式，一招破去！

“承让。”林衍拱手。

熊将军愣了片刻，苦笑着爬起来还礼：“林盟主武功高深，熊某佩服！” 他输得莫名其妙，但又心服口服。

第二阵，林衍对上了一名大内侍卫副统领。此人轻功极高，剑法严谨迅疾，深得宫廷武学之精妙，如同穿花蝴蝶，剑光织成一片绵密的光网，将林衍笼罩。

“这身法，这剑速，够犀利！”

“看看林盟主如何应对？”

林衍应对的方式，再次出乎众人意料。他依旧没有拔剑，只是将龙象之力灌注双足与掌指间。对方剑光虽快，但他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或者以蕴含巨力的掌风拍偏剑脊。那侍卫统领只觉得自己的剑仿佛陷入了泥沼，又像是砍在无形的铜墙铁壁上，震得手腕发麻。几十招后，他内力消耗巨大，速度稍缓，被林衍抓住一个破绽，一指隔空点中其手腕穴道，长剑“当啷”落地。

“力量大，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看台上有人喃喃自语，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随着林衍一路势如破竹，他遇到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在八进四的比试中，他碰到了一个颇为诡异的对手。

此人自称是某位国公府的门客，名叫“阴九”，面色苍白，眼神阴鸷，使用的武功路数极为古怪，双掌挥舞间带着一股腥甜之气，掌风过处，竟能让人产生轻微的眩晕与幻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哀嚎。

“摄心魔功？是白莲教的妖人！”看台之上，李月凉眼神一凝，低声对身旁的靖安司同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