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月下惊鸿 · 破碎虚空（2/2）
“嗤啦！” 一道针芒终究还是突破了防御，在他左臂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阴寒之气立刻试图蔓延，却被炽热气血瞬间蒸发。
林衍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明亮。他发现了！东方不败的攻势虽然依旧猛烈如狂风暴雨，速度冠绝天下，但比起昨夜观战时，少了一种“圆转如意”的感觉，那力量糅合中的“不谐”与内耗，在高速高强度的对抗中，被放大了！就像一台功率过载、零件摩擦剧烈的精密机器！
机会！
林衍不再一味防守躲闪，他开始反击！不再追求跟上对方那变态的速度，而是将自身对“势”的领悟催发出来！
他一步踏出，周身气血轰鸣，仿佛巨象踏足，山岳震动！一拳轰出，不再仅仅是力量，更带着一种“力之极尽，镇压一切”的磅礴大势！如同星空坠落，浩浩荡荡，碾压向前！
他又是一剑指出（以指代剑），剑意引动北辰真气，周身隐隐有星辉闪烁，剑势变得缥缈而浩瀚，如同北斗七星运转，轨迹莫测，却又蕴含着星辰运行的至理！
他以大势压人，逼东方不败与他进行更直接、更硬核的能量与意境碰撞！
“嗯？” 东方不败发出一声轻咦，显然对林衍这种战斗方式的转变感到意外。那磅礴的龙象之势与浩瀚的星辉剑意，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那依赖极致速度的战斗节奏。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心力来化解这种大势的压迫。
“嘭！”
红影与青衫再次硬撼一记！这一次，东方不败身形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虽然立刻稳住，但那瞬间的气息紊乱，却被林衍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的内伤和功法隐患，在加重！”林衍信心大增，攻势愈发狂猛，龙象之力如同不要钱般倾泻而出，拳、掌、指、腿，皆是武器，将“一力降十会”发挥得淋漓尽致！
激战持续，两人从山巅打到半空，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树木摧折！围观者早已看得目眩神驰，心神摇曳。他们从未想过，武功竟然能达到如此境界！
当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将万道金光洒向大地之时，战斗也进入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林衍福至心灵，于激烈的对抗中，将自身精气神高度凝聚、统合！龙象之力的磅礴、北辰真气的精纯、独孤剑意的锋锐，三者并非强行糅合，而是在一种玄妙的共鸣与共振中，暂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统一！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感知、意志仿佛融为了一体，虽非永久，却在此刻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威力！
他长啸一声，放弃了所有招式变化，将这股和谐统一的力量尽数凝聚于右拳之上，一拳轰出！这一拳，看似缓慢，却仿佛引动了周遭的天地元气，拳锋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光线暗淡，目标直指东方不败那因内耗而显露出的、最核心的“力量裂痕”！
这一拳，让东方不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但同时，那拳意中蕴含的、引动天地元气的特性，也仿佛点燃了他体内某个沉寂的引信！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知道自己状态不佳，久战下去，败亡的可能性极大！既然如此……
“呵……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仰天发出一阵尖锐而诡异的长笑，不再压制体内的伤势与那糅合力量的隐患，反而将三者彻底引爆，强行将自身状态提升到一个超越平时、却也更加不稳定的极致巅峰！
红袍鼓荡，长发狂舞！他周身散发出璀璨而混乱的光芒，速度、力量、诡异程度再次暴涨！他双手挥舞，无数绣花针汇聚成一道撕裂天地的红色洪流，迎着林衍那引动天地元气的一拳，悍然撞去！
“来吧！！！”
“轰隆隆——！！！”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又仿佛天地初开！
两股代表了此界极限力量的终极碰撞，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风暴！刺目的光芒让所有人瞬间失明，狂暴的气浪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将整个山巅的岩石草木尽数夷为平地！
而在这极致的光芒与能量核心处，那层一直存在的、无形的“世界壁垒”，终于被这两股触及极限的力量狠狠撼动，清晰地显现出来！虚空如同水面般剧烈荡漾，泛起层层涟漪，一个模糊不清、散发着混沌与吸力的“洞口”，在那涟漪中心缓缓浮现！
能量风暴缓缓平息。
林衍衣衫破碎，嘴角溢血，拄着膝盖剧烈喘息，但眼神却亮得吓人，紧紧盯着那虚空涟漪。
东方不败站在涟漪之前，红袍破损，妆容也有些花了，气息起伏不定，显然刚才的爆发对他负担极大。他深深看了林衍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被逼到绝境的愤怒，有对自身道路的释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前路的强烈渴望！
他感受到了那虚空之后传来的、截然不同的气息，那或许是他摆脱此界桎梏、寻求真正“圆满”的唯一机会！留下，伤势难愈，前途已断，迟早被眼前这小子或其他人超越、清算。
“有趣的小子……”东方不败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缥缈，“此间……已无趣。我去也！”
话音未落，他不再犹豫，红衣身影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主动投入那逐渐缩小的虚空涟漪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虚空涟漪缓缓平复，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衍独立于一片狼藉的山巅，望着东方不败消失的地方，感受着体内那逐渐平息的共鸣和远处无数道混杂着敬畏、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直起了腰。
他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见证历史、窥见前路的豁然与沉重。
他亲手“送走”了此界的最强者，也亲眼见证了“破碎虚空”的真实不虚。
他的道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清晰。
“我的路，没错。下一步，便是精气神真正圆满，然后……去叩开那扇门！”
朝阳完全升起，金光万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一个魔教时代落幕、新格局开启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