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种初啼 · 秋水试锋芒（1/2）

晨光，像是个蹑手蹑脚的小偷，悄悄潜入这座依旧弥漫着暧昧与奇异能量余韵的寝殿。林衍的意识从深沉的定境中浮起，前所未有的清明感瞬间笼罩全身——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台老爷机被强行刷入了超频系统，虽然硬件（肉身）还有点跟不上，但内核（灵魂与意识）已经流畅得飞起。

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习惯性地、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将心神沉入体内。

“卧槽！”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内视到的景象还是让林衍差点在心海里爆了粗口。

丹田深处，那枚昨夜在灵肉交融、力量风暴中凝聚成型的“万法道种”，正像个勤勤恳恳的微型星云，安静而恒常地旋转着。色泽混沌，仿佛包含了世间所有色彩，却又归于一片难以言喻的“无”，表面那些细微的星璇明灭不定，透着一种“我很高级，但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有多高级”的神秘感。

随着它的旋转，一丝丝精纯至极、呈现混沌色的真气被提炼出来，如同涓涓细流，汇入那被昨夜风暴强行拓宽、加固了数倍的经脉之中。曾经那种如同戴着厚重镣铐跳舞的凝滞感消失了十之七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顺畅流淌的掌控感。

“回来了……老子的一部分青春……啊不，是力量，终于回来了！”林衍内心激动得像个刚抽到ssr卡牌的零氪玩家。仔细掂量了一下，这混沌真气的“量”，大概只相当于他笑傲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二，勉强摸到此界先天初期的门槛，属于“脱贫”但远未“致富”的阶段。但关键在于“质”！这真气的灵动、包容性与潜在威力，他感觉已经能碰瓷一般的先天后期高手了。更重要的是，这“道种”仿佛一个内置了“武学模拟器”的超级外挂，北冥的“吸”、小无相的“仿”、龙象的“刚”、北辰的“凝”……种种特性似乎都成了可调用技能，只是蓝耗和冷却时间有待测试。

他下意识屈指一弹，一缕微不可察的混沌真气掠过床榻边沿，那坚硬的红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凹坑。

“啧，控制力还是差了点，得加练。”他默默点评，心里却乐开了花。

“醒了？”一个慵懒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裹着蜜糖的磁性女声在耳畔响起，瞬间将林衍从“实力测评”的兴奋中拉回现实。

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林衍缓缓睁开眼，侧过头。

李秋水就侧卧在他身旁，青丝如墨，铺满绣枕，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晨曦微光中，冲击力比昨夜隔着纱巾时何止强了十倍！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因昨夜的疯狂还泛着淡淡的、诱人的红晕，那双眸子如同浸了秋水的黑曜石，波光流转间，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以及……一种让林衍头皮发麻的、仿佛农民伯伯看着自家地里长势喜人的大白菜般的满意神色。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比昨夜“醉仙引”更让人心跳加速的尴尬与微妙。

林衍脑子里瞬间被弹幕淹没：【我是谁？我在哪？我昨晚是不是把终极副本boss给单刷了？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在线等，挺急的！】【说好的宁死不屈、坚守节操呢？结果……真香定律虽迟但到？】【这算工伤吗？穿越者权益保障协会管不管报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干咳一声，试图用刚醒的低哑嗓音掩饰内心的万马奔腾：“太妃……早。”

李秋水伸出纤纤玉指，那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带着淡淡的粉色，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动作亲昵自然得像是对待相处多年的小情人，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还叫太妃？昨夜……你我之间，似乎已无需这般客套生分了。”

林衍：“……” 救命！这老……这位姐姐的段位太高了！攻速叠满，真实伤害！他内心疯狂呐喊，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淡定哥”人设，甚至尝试反客为主，伸手揽住她光滑细腻的肩头，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邪魅狂狷（实则可能因为肌肉僵硬而显得有点滑稽）的弧度：“那……秋水……姐姐？”

“噗嗤——”李秋水被他这生硬切换的称呼和强装镇定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花枝乱颤，带动锦被滑落，泄露出的春光让林衍好不容易平复的气血又是一阵蠢蠢欲动。她笑够了，才伸出玉指，轻轻刮过他的鼻梁，眼神玩味：“小男人，面皮倒是比想象中薄些。罢了，随你高兴。感觉如何？本宫的‘醉仙引’辅以逍遥妙法，这番‘醍醐灌顶’，可还……受用？”

来了来了，秋后算账兼成果验收环节！林衍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道送命题躲不过去。他深吸一口气，索性坐起身来，锦被滑落，露出线条分明、肌肉匀称却不过分贲张、充满力量感的上身。他心念微动，体内“道种”加速旋转，一股虽不磅礴，却凝练精纯、带着奇异混沌威压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搅动了周围的空气。

“托姐姐的福，”他刻意用了更亲近的称呼，目光坦然地对上李秋水探究的视线，“枷锁已破，前路……算是拨云见日，见了些光亮。”他并指如剑，混沌真气在指尖吞吐不定，宛如一条灵动的混沌小蛇，周遭的天地元气似乎都受到牵引，发出微不可闻的共鸣震颤，“只是这新生的力量，野性难驯，尚需好好熟悉磨合一番。”

李秋水美眸中异彩连连，如同发现了稀世奇珍。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林衍体内那股真气的非凡，那绝非普通先天真气可比，其本质之高，潜力之巨，甚至让她这位站在此世巅峰多年的人物，都隐隐感到一丝源自生命层次的心悸。此子的成长，完全超出了她最乐观的预估！昨夜那笔带着风险的投资，回报率简直高到令人发指！

她也随之坐起，丝毫不介意曼妙身姿暴露在晨光中，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衍，如同欣赏一件自己亲手打造、即将惊艳世人的艺术品：“既如此，光说不练假把式。陪本宫……陪姐姐去活动活动筋骨，如何？正好让你这‘野性难驯’的小家伙，认认主。”

林衍知道，这一关必须过。这既是教学局，帮他熟悉力量；也是试探局，摸清他如今的底细；更是确立今后两人关系格局的关键一局。他痛快点头，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跃跃欲试：“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正好让姐姐看看，你这‘投资人’的眼光到底有多准。”

两人起身，自有训练有素、眼观鼻鼻观心的心腹宫女悄无声息地入内，伺候洗漱，并备好了两套用料考究、便于行动的练功服。看着宫女们低眉顺眼、仿佛自带“马赛克”功能的专业素养，林衍内心再次吐槽：这西夏皇宫的保密条例和员工心理素质培训，绝对是业界标杆。

再次踏入那间熟悉的静室。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而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中悠然起舞。

两人相隔三丈，相对而立。李秋水依旧是那副慵懒随意的姿态，仿佛春日里晒着太阳的猫儿，但林衍的灵觉却能清晰地“嗅到”，她周身那平静表象下，如同深海暗流般汹涌澎湃的气机，随时可能化作吞噬一切的巨浪。

“小心了，小男人。可别刚得了点力气，就得意忘形。”李秋水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足以让众生颠倒的弧度，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模糊！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她仿佛融入了光影之中，下一瞬，一只白玉般完美无瑕的手掌，已轻飘飘地按到了林衍胸前。正是逍遥派绝学白虹掌力！掌风看似柔和，实则曲直如意，气机锁定了林衍周身大穴，将他所有退路都隐隐封死。不过这一掌，速度与力道都明显压制在先天初期的水准，意在试探，而非伤敌。

林衍瞳孔微缩，体内“道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混沌真气如臂指使，瞬间流遍全身。他没有选择笨拙的硬接，也没有完全照搬李秋水之前教导的逍遥派闪避身法。就在那蕴含着莫测劲力的手掌即将印实的前一刹那，他脚下步伐如同鬼魅般一错，身形仿佛违反了物理定律，带起一串细微的残影，向左侧滑开半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掌力最盛之处！

同时，他右手并指如剑，混沌真气高度凝聚于指尖，带着一丝破开虚空的锐利意韵，不偏不倚，点向李秋水那皓白手腕的神门穴！这一下，时机、角度、速度，完美融合了凌波微步的卦象玄妙和独孤九剑“攻其必救”的无上剑理，堪称神来之笔！

“咦？”李秋水眼中讶色一闪而逝，她这看似随意的一掌，蕴含了多种后手变化，自信同阶之内无人能如此轻巧避开并瞬间反击。她掌势不变，那手腕却如同失去了所有骨头般，以一个人类绝难做到的角度轻轻一旋，柔若无骨，于间不容发之际让林衍的指尖擦着皮肤掠过，而那曲直如意的掌力，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笼罩向他左肩肩井穴。

“来得好！”林衍不惊反喜，低喝一声，这次竟不再闪避，左掌骤然拍出，掌心之中混沌真气疯狂涌动，隐隐形成一个微小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漩涡，竟是打算硬碰硬，不仅要接下这一掌，更要试试这新生真气模拟北冥神功“海纳百川”的特性，究竟有几分火候！

“砰！”

双掌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不算响亮却异常沉闷的交击声。

林衍只觉一股精纯浩大、且带着一种“曲”、“绕”、“钻”多种劲力变化的力道，如同泥石流般汹涌而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一晃，脚下“嗤”的一声向后平滑出半步距离，才堪堪稳住身形。手臂一阵酸麻，气血微微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