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并非无用（2/2）

“在下不敢。”曦辉暖暖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话语却步步紧逼，“臣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在坎特洛特，形象即是权力的一部分。”

“塞拉斯蒂亚公主深谙此道。陛下您若想真正‘取代’她，不仅在力量上，更要在形象上，展现出一种……超越她的从容与完美。”

“让所有小马看到，黑夜的主宰，并非只有狰狞的恐怖，更有无与伦比的、足以令太阳也黯然失色的……高贵与美丽……”

他着重强调了“高贵”与“美丽”，这两个词对此刻的梦魇之月，或者说……深藏其下的露娜，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梦魇之月周身翻涌的黑暗魔力发出低沉的嘶鸣，她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曦辉暖暖，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许久，那股狂暴的魔力波动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此刻，有一个在告诉她，她应该冷静，曦辉暖暖在用激将法激怒她，倘若自己真的为此事而风怒，那么就中计了。

她没有再怒吼，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致、也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声音说道：

“汝……以为用塞拉斯蒂亚来激吾，吾便会如汝所愿？”

“在下不敢揣测圣意。”曦辉暖暖坦然道，“在下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一种让您的统治之路，减少不必要的阻力，增添更多……光辉的可能性。”

“毕竟……”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蛊惑：“当您以无懈可击的完美姿态，从容坐上那水晶王座，接受万马朝拜时，塞拉斯蒂亚的‘完美’将彻底成为过去。”

“您，才是新的‘完美’化身，属于黑夜的、更强大的完美。而一身笨重的铠甲……只会让您看起来像个……征服者，而非统治者！”

“征服者”与“统治者”的区分，再次精准地击中了梦魇之月的野心核心。她渴望的是统治，是建立属于她的永恒秩序，而不仅仅是征服后的掠夺。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终于，梦魇之月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汝之伎俩，对吾是无用的！不过汝的提议并无道理，吾便接受此提议。”

说完，她周身的黑暗能量便开始剧烈地涌动、收缩，那身漆黑冰冷、棱角狰狞的梦魇铠甲，如同活物般开始溶解、剥落，化作缕缕黑烟，融入她流淌着星屑的鬃毛与尾羽之中……

光芒散去，显露出铠甲下包裹的身躯——那属于天角兽公主露娜的、修长优美的深蓝色身躯。

她的鬃毛和尾巴依旧是流淌着星屑的虚空，龙眸依旧存在。

但失去了那副夸张的、强调恐怖的头盔和肩甲后，属于“露娜”的轮廓和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在黑夜的背景下，反而更清晰地凸显出来。

她站在那里，深蓝色的皮毛如同最深的夜空，鬃尾流淌的星屑是唯一的点缀，猩红的眼眸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记住，汝，曦辉暖暖。”

她开口，声音虽然依旧低沉威严，却少了那份金属般的冰冷，多了一丝属于“露娜”的清冷质感。

“这并非妥协，而是……吾认为汝之言，尚有可取之处。仅此而已。”

她微微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属于梦魇之月的傲然，但那份刻意，在曦辉暖暖眼中却显得有些……可爱。

她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