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次真选对了（2/2）

他们对视一眼，迅速收拾好那点简单的行李。

主要是掩人耳目的包袱。

在晨光熹微中，随着稀疏的人流，踏上了北城火车站的站台。

程轻舟紧了紧苏彤珊的围巾，眸光迅速扫过出站口。

仅仅几秒钟，他眼神黑沉，握着苏彤珊的手骤然收紧。

“怎么了？”苏彤珊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紧绷。

“有‘尾巴’。”程轻舟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门口左边两个，右边报刊亭一个，眼神不对。”

没有丝毫犹豫，他拉住苏彤珊，转身就往回走！

步伐迅疾，并不慌乱。

“跟紧我！”他低声，没有走向候车大厅，而是沿着站台，朝着火车驶来的方向，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我们去哪儿？”苏彤珊气喘吁吁地问，心脏怦怦直跳。

“不能从出口走。”程轻舟眸光幽深的寻找着突破口。

很快，他找到了一段相对低矮的火车站围墙。

他双手托住苏彤珊的腰，用力向上一举，将她稳稳地放到了墙头上。

不等苏彤珊反应过来，他后退几步，一个加速冲刺，利落地攀上墙头，翻身跳了下去，随即在墙下张开双臂。

“珊珊，跳下来，我接着你！”

苏彤珊看着墙下的高度，心一横，闭上眼睛就往下一跃。

程轻舟稳稳地接住了她，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半步，但还是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没事吧？”

“没……没事。”

来不及多言，程轻舟再次拉起她的手，沿着墙根，钻进错综复杂的胡同里。

他似乎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左拐右绕，利用杂物堆和转角躲避着可能的视线。

最终，他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停下，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材，相对隐蔽。

“在这里等我一下。”他低声嘱咐，眼神凝重，“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很快回来。”

苏彤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紧紧靠着冰冷的墙壁，屏住呼吸，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他去做什么了？是去引开那些人？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之际，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程轻舟回来了，气息微喘，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但脸色如常，只是对她快速地点了点头：

“解决了，走。”

他没有多解释，苏彤珊也没有多问。

这种时候，无条件的信任胜过千言万语。

他带着她，再次穿行在胡同中，这次目标明确，熟门熟路地走到离车站不远的一条胡同里，在一座小院前停下。

他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三长两短。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的脸。

那人与程轻舟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是侧身让开。

程轻舟拉着苏彤珊闪身而入，那人随即悄悄离开，消失在胡同另一端。

程轻舟迅速闩上了门栓。

堂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两张旧椅子和一张掉漆的方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

而最显眼的，是地上放着的三个鼓鼓囊囊，有半人高的麻袋。

“一袋大米，一袋白面，还有一些土豆、粉条之类的干货。”程轻舟言简意赅地解释，目光看向苏彤珊，带着询问。

苏彤珊立刻明白了。

她看了程轻舟一眼，走上前，伸手触摸麻袋，意念集中，驱动着空间的力量。

下一秒，麻袋瞬间从原地消失。

程轻舟的眉眼放松了些，他又低声道：

“假期明天就到了，我们必须今天赶回去。”

时间耽搁不得，一旦超假，引起的关注和盘查会更麻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汽车喇叭声。

程轻舟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对苏彤珊点了点头：“车来了。”

他打开门，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停在胡同口，司机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模样。

两人迅速上车，吉普车立刻启动，朝着张家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子颠簸在崎岖的公路上，苏彤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北方旷野，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上，她靠在程轻舟的肩头，沉沉睡去。

程轻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警惕地扫过后视镜和前方的道路，手始终轻轻握着她的手。

当吉普车终于在熟悉的颠簸中减缓速度，窗外出现张家县那低矮的城墙和熟悉的乡土气息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到了。”程轻舟轻声唤醒了苏彤珊。

踏上张家县熟悉而略显泥泞的土地，苏彤珊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路，惊险重重，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连续几日的奔波，让两人都带着一身疲惫，程轻舟握着苏彤珊的手，领着她穿过厂区的小路，径直走向他在钢铁厂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