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殿试,马周!(1/2)
随着最后一批二期学员背着盔甲回到军校,整个校园的空气仿佛都被重新加热,那份潜藏的竞争感不再是零星的火花,而是成了弥漫在训练场、演武场乃至食堂角落的热浪。
一期两百五十一名学员,是军校最早的开拓者,早已摸清了训练节奏与考核标准,身上带着股前辈的沉稳。
二期五百名学员,刚经历过选拔的淬炼,锐气正盛,憋着劲想证明自己不比前辈差。
再加上那五十名从十六卫里挑出的精英府兵,个个是经受过战场打磨的硬茬,自带万中挑一的傲气。三股力量聚在一起,无需刻意动员,比拼便在潜移默化中悄然展开了。晨跑时没人愿意落在队尾,器械训练时总有人想多扛一刻钟,就连吃饭时,桌与桌之间都暗自较着劲,看谁先吃完去抢占训练场地。
但这份竞争若任其发展,很容易变成各股势力的隔阂。一期瞧不上二期的生涩,二期不服一期的摆谱,府兵们又自带强者的疏离感。李沐凡早把这点看在眼里,琢磨出了一个鸡贼的整编法子,就是将所有人打乱,重新划分为五个大队。
当这份分组计划书送到军机处时,李靖、程咬金等老将一看便懂了其中门道,每个大队固定配置五十名一期学员、一百名二期学员,再掺进十名精锐府兵。这样的配比,既不会让某一股力量过于集中,又能让不同批次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
果不其然,分组名单一公布,原本泾渭分明的阵营瞬间被打散。晨训时,一期学员得带着二期的新兵熟悉动作要领,不然整个小队的进度都会拖慢。战术演练时,二期学员的冲劲正好能弥补一期的惯性思维,而那十名府兵则成了天然的技术指导,随手就能指出动作里的实战漏洞。
原本可能出现的隔阂,在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分组模式下悄然消解。没人再执着于我是一期,他是府兵,取而代之的是咱们队今天能不能拿第一,这个战术咱们得一起改改。连军机处的大佬们事后想起这份分组计划,都忍不住暗赞,既保留了竞争的锐气,又捏合了队伍的向心力,这小子的心思确实够细。
原本隐隐横亘在众人之间的隔阂,在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分组模式下,如同被温水消融的薄冰般悄然消解。没人再执着于我是一期学员的身份标签,也没人再纠结他是府兵出身的过往差异,取而代之的是攥着同一份战术图时的齐声发问咱们队今天怎么才能拿第一,这个突围方案咱们得再磨磨细节。
连军机处那些素来不苟言笑的大佬们,事后回想这份分组计划,都忍不住在朝会间隙暗赞,既没磨掉各队比拼的竞争锐气,又像拧麻绳似的捏合了队伍的向心力,制定计划这小子,心思确实细得能穿针。
彼时的大唐,长安城里一派祥和。各坊市大街上的茶肆酒坊里,百姓们热议的全是科举放榜的最后结果,谁能摘得状元桂冠、哪家子弟能入仕为官,成了街头巷尾最鲜活的谈资。可这安静祥和的表象下,实则暗潮汹涌,像埋在沃土下的暗流,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涌动。
长安城周边的寺庙,在大慈恩寺的表率下,为保佛教一脉的种子得以延续,皆按部就班配合朝廷的清理整顿。该接受经义考核的僧尼端坐禅房,不敢有半分懈怠。寺中囤积的金钱、名下的田产,也依规交由户部清点,等待重新分配。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倒显露出几分佛门的通透。
可大唐疆域辽阔,并非所有寺庙都愿如此顺从。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暗中挑拨下,外地不少寺庙的僧尼开始了无声的反抗。有的端坐到县衙门前,做着非暴力不合作。
有的连夜将庙中积攒的金银细软装箱,托俗家弟子偷偷转移至隐秘之处。有的寺庙粮库一夜之间无故起火,待救火的村民赶到时,只剩满地焦黑的粮粒,谁也说不清是意外还是人为。
更出乎意外的是,一些原本是打家劫舍的歹人、为避祸才剃度出家的和尚,干脆撕去僧袍伪装,露出狰狞面目,结伙抢走庙中财物后,便骑着快马消失在山林间,徒留被洗劫一空的寺庙和惊慌失措的普通僧众。
当这些消息如同冬日雪片般,一封接一封从各州府急递至长安内阁时,此刻无论是内阁的文臣,还是军机处的武将,都摩拳擦掌起来。
御书房内,李世民听着内侍念完奏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怒意,反倒透着几分猎物终于入网的锐利,活像蛰伏已久的恶龙,终于等到了清理巢穴的时机。
要知道,北伐的号角已在筹备之中,正是需要内部铁板一块的关键时刻。此刻这些不稳定因素主动暴露,非但不是祸事,反倒是给了朝廷名正言顺调兵遣将的借口。
既可以借清理不法僧众之名,震慑地方上的投机势力,又能趁机梳理各州府的兵备,将散落的兵权重新收拢。如此一举两得的机会,李世民怎会错过?
……长安朱雀大街纪念碑广场,彩幔高悬,鼓乐喧天。相较于往年,今日的科举放榜仪式更添几分隆盛,连负责唱名的礼官都换上了绣着鸾鸟纹的新朝服。他们要的,正是让这场文试揭榜,压过此前大唐皇家军事学院武举放榜的声势,以彰显文治之重。
朱雀城门楼上的李世民指尖轻叩扶手,望着阶下这场精心铺排的场面,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文官们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不过是想借科举盛典巩固文臣地位,可无论文治武功,最终的荣光都将归于他这位大唐天子,这般热闹,随他们折腾便是。
“吉时到,揭榜!”随着礼官一声高喝,覆盖在皇榜上的明黄绸缎被缓缓揭开。当榜单第一名状元马周四字映入众人眼帘时,人群中瞬间掀起一阵哗然。马周?是那个前几年辞了博州助教、躲在终南山读书的马周?”
“可他都快三十了!既不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也不是太原王氏那样的世家嫡子,怎么会是状元?”
议论声像沸开的水,站在广场前列的几位世家子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站在前列的几位世家子弟面色不堪,士子服的手不自觉攥紧,有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与不甘:“不过是个弃官再考的寒门子弟,无家世无背景,凭何能压过我们拔得头筹?”
“是啊,好端端的官不当,偏要回头来抢科举的路,这里头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附和声跟着响起,虽刻意压着音量,却像细密的针,扎得周围安静等候的学子们心头发紧。
可议论归议论,红榜上有名的五百名学子,没一个人敢真的大声喧哗。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世家勋贵子弟心里门儿清。这次科举的保密程度堪称严苛,考前连考题方向都没半点风声漏出。更别提阅卷时的糊名誊录了。考生姓名被糊住,答卷由专人重新誊写,连考官都认不出笔迹,别说私情,便是想偏袒,都找不到门路。
唱榜官的声音平稳地在广场上回荡,一个个名字从他口中流出,像一串串珠子落在玉盘上。有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喜形于色,手都在微微发抖。有人从头听到尾,始终没听见自己的名字,脸色渐渐苍白,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连脊梁都塌了几分。
谁都清楚,政法大学只收五百人,这五百个名额,意味着以后最少都是七八品以上的内流官儿,那是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想摸到的门槛。
没进入前五百的学子们,心思渐渐活络起来。家境好些的,比如有些田产的地主家子弟,琢磨着自家条件还不错,再读两年书,下次科举未必没有机会,脸上便多了几分释然。可寒门子弟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却没那么多底气,有人咬着唇,暗自盘算,既然政法大学没指望,不如直接去师范学院和医学院,好歹也是官办学院,毕业能有个正经差事。
说起医学院,众人心里总有几分微妙,比起政法大学的仕途光明,医学院总显得不那么高大上。可转念一想,能成为有品级的医官,既能治病救人,又能拿朝廷俸禄,倒也不算差。只是能不能考上医学院?那还要看个人能力。
这年月,在长安城想崭露头角,儒家士子们别说要精通四书五经,就连一般的医术、算学这些杂学,都得深入接触,不然连与人交谈,都少了几分底气。所以医学院对师范学院,他们更想去做个医官,以后接触达官显贵多了,也多了一条发展的道路不是?
随着五百名政法大学的学生进了太极宫,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有人欢喜有人愁,唯有那红底黑字的皇榜,依旧在日光下静静矗立,映着长安的天,也映着无数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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