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北境密谋·双面间谍(1/2)

雪停了。

天边出现一道金光。

谢无厌的手还举在半空。冰玉没收回。

洛昭临的指尖离那块玉只差一寸。

风吹进来,烛火晃了一下。

她抬头看他。

他也看她。

两人都没说话。

但都知道——不能等了。

书房桌上,《北境军械录》上的血字还没干。“归墟之钥,不在地宫,在人心里”八个字是暗红色的。

洛昭临转身走到屏风后,拿下玄铁簪。簪头的星髓石已经凉了。可她右眼还在跳。

不是疼。是发紧。

像一根线拉到了头。

谢无厌把冰玉按回斩星剑柄。他披上外袍,声音很低:“你推演一下。”

她点头。手指划过眉心。识海里的星轨罗盘慢慢转起来。碎裂的星辰拼图边缘亮了。三行星纹浮现:

【寅时三刻,西市驼队离城】

【北门守军换防延迟半柱香】

【密使袖口沾松脂,非北境产】

她用星髓碎屑在桌上写“商队”两个字。

谢无厌立刻叫来影卫。调出三天前西市货单。很快找到返程运盐驼队的路线。

他回头问:“走不走?”

“走。”她说,“但你不能露脸。”

他摘下腰间蛟龙佩,扔进抽屉。换上粗麻斗篷。脸上抹了灰土。

她把玄铁簪改成铜铃发饰,盖住星髓光。又点了一滴血在他眉心,轻声说:“如果我失联,按星轨第七刻方位找我。”

他记住了。

两人混进西市驼队。趁北门守军换防时出了城。

一路向北。

三十里外,北境军营扎在山坳里。三面是坡,只有正面一条路。巡哨来回走动。帐外设三重岗。连鸟都飞不进去。

洛昭临在营外三丈停下。闭眼。凝神。

双瞳微热。识海中星轨罗盘转动。帐内符阵的弱点显现出来——东南角炭盆底砖缝,符纸焦边翘起三分。

她把位置刻在谢无厌掌心。

他反手捏碎一枚铁弹。弹壳裹着一张“蚀音符”,滑进炭盆。符纸无声化掉。

帐内声音清楚了。

密使正对三位诸侯说话:“……国师亲批,摄政王印玺已铸好,只等九王爷离京,三州一起起兵。”

三人穿华服。衣服上分别绣着豺狼、毒蛇、秃鹫。

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一人伸手去掀紫檀匣盖子。被密使拦住。

“等事成再开。”密使说,“现在打开,不吉利。”

这时,边界传来哨音——是商队误闯的警报。

密使脸色一变,起身要走。

洛昭临指尖一弹。一粒星髓碎屑打中他后颈哑穴。他喉咙一哽,只咳出半声。

谢无厌翻进帐侧暗处。割断帐顶悬绳。整顶大帐塌下半边。尘烟四起。

三人扑向紫檀匣。

洛昭临冲进去。袖中玄铁令轻碰匣盖。“咔”一声,锁开了。匣里有半片龙纹玉佩和三枚骨笛。

她抓起一支塞进袖中。

谢无厌已抓住密使后颈。刀锋抵住他喉咙:“裴仲渊许你什么?”

密使没答。

反而笑了。

脖子青筋暴起。皮肤开始裂开。渗出灰白蜡质——是圣光教的“蜕形术”。

洛昭临双瞳一亮。识海罗盘猛亮。照见蜡质下跳动的脉搏——不在脖子,在左腕。

她掷出玄铁簪。

簪尖刺穿他袖口,钉进腕骨缝隙。

蜡质崩开。

底下露出疤痕纵横的左手。

谢无厌瞳孔一缩。

那是陈砚的手。

十五岁剿匪时,他在死人堆里捡到的人。当时这人肠子都露出来了。谢无厌亲手包扎,送药喂饭,留他在军中当副将。

后来陈砚失踪。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他成了裴仲渊的人。

谢无厌剑不出鞘。只用剑脊横扫他左臂。

骨笛飞出去。

他凌空一抄,接住了。

笛身还有温度。

陈砚惨叫跪地。人皮面具一块块掉下来,露出苍白的脸。

“陈砚。”谢无厌声音很冷,“当年我给你活路,你选了裴仲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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