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爷亲临(1/2)
管家那句“为大小姐压惊的”话音落下,将军府正堂内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
沈毅和沈玄父子俩,脸上的惊骇还未散去,此刻又添上了一层浓重的疑云。他们的目光像两把钩子,死死地钉在沈清微身上,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朝堂上,摄政王雷霆一击,将太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前脚刚散朝,后脚他的赏赐,不,应该说是“压惊礼”,就指名道姓地送到了沈清微面前。
这其中的联系,已经不言而喻。
面对父亲和兄长探究的目光,沈清微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她安然地坐在那里,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这声音打破了堂中的凝滞。
“父亲,兄长。”沈清微站起身来,声音平稳,“既然是王爷赏的,我们没有不接的道理。我们去看看吧。”
“微微,你不能去!”沈玄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脸上满是戒备,“谁知道那萧烬安的什么心!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毅没有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摄政王萧烬,那是比太子还要危险百倍的人物。太子是明面上的豺狼,而萧烬,是潜伏在暗影里的毒蛇,不出则已,一出致命。沈家世代忠良,从不参与党争,更不想与这位声名狼藉的王爷扯上任何关系。
“兄长,正因为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我们才更要去。”沈清微的眼神平静而坚定,“王府的长史亲自登门,这是天大的面子,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我们若避而不见,传出去,就是不敬。在京城里,得罪摄政王是什么下场,你们比我清楚。”
她的话让沈玄噎住了。
沈毅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自己这个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她说的没错,萧烬的礼物,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接了,是踏入浑水;不接,是立刻被那只手扼住咽喉。
“走吧。”沈毅最终沉声开口,他大步向外走去,“我倒要看看,他萧烬想耍什么花样。”
沈清微跟在父亲身后,与沈玄并肩而行,神色从容。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外的景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沈毅,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来的不只是一位王府长史。
只见府门前的整条街道,都被一队身穿玄甲、腰佩弯刀的王府卫士清空了。卫士们个个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让周围远远围观的百姓噤若寒蝉。
队伍的正中,一位身穿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身后,是数十名仆人抬着的一个个朱漆描金的大箱子,上面都用明黄色的绸缎覆盖着,彰显着礼物的贵重。
这位便是摄政王府的长史,李德。他看到沈毅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公式化的笑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下官李德,见过沈将军。”
他的目光在沈毅身后的沈玄和沈清微身上一扫而过,尤其在沈清微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李长史客气了,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沈毅沉声说道,目光如炬,带着军人的审视。
李德笑了笑,侧过身,指着身后那一长串的礼物:“将军言重。王爷听闻昨日宫宴之上,沈大小姐受了些惊吓,心中记挂。特命下官送来一些薄礼,为小姐压惊。王爷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将军和大小姐不要推辞。”
他嘴上说着“薄礼”,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礼箱,几乎堵住了半条街,这阵仗,比寻常皇子纳妃的聘礼还要夸张。
这哪里是压惊,这分明是在向整个京城宣告,沈家大小姐,是他摄政王罩着的人。
李德拍了拍手,一名仆人立刻上前,展开一卷长长的礼单,用他那独特的、带着宫廷韵味的嗓音高声唱喏起来:
“摄政王爷赐礼:东海夜明珠一对、北地千年老山参一株、天山雪莲一朵、蜀锦云缎百匹、上等白玉棋一副、前朝王羲之真迹《平安帖》一幅、另有金银玉器共二十箱……”
每一件念出的礼物,都足以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东西,无一不是有价无市的珍品,任何一件流传出去,都能引起无数人的争抢。而现在,它们像寻常物件一样,被堆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沈毅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萧烬的意图。这不是拉拢,这是绑架。用这种方式,将沈家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
沈清微却始终安静地站着,直到李德念完礼单,她才上前一步,对着李德微微屈膝一礼:“清微谢过王爷厚爱。只是礼物太过贵重,清微受之有愧。”
李德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面对这泼天的富贵,她眼中没有半分贪婪或激动,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李德心中暗暗点头,难怪王爷会对她另眼相看。
“大小姐客气了。”李德的语气比刚才真诚了几分,“王爷还有一句话,让下官单独转告给您。”
他走近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王爷说,好戏需要好的对手,他很期待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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