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于自行(2/2)

学什么大院子女摆阔?厨子就该本分过日子!这些话她只憋在心里。

“关您什么事?我有的是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何雨柱被她幽怨的眼神盯得烦躁。

“嘁!”

秦淮茹撇嘴。

三十七块五的工资,装什么阔绰?

“哥,我去上学啦,记得放学给我买新衣裳!”

“知道了,快去吧。”

何雨柱朝门口三个孩子笑了笑。

换上何雨水旧衣裳的小丫头们焕然一新。

惜陌约莫八岁,惜弱、惜柔六七岁模样,和棒梗年纪相仿。

“走,送你们回家。”

何雨柱想看看她们住处,眼下虽有棉衣,吃饭仍是难题。

这打扮再去讨饭怕是不成了,至少得捎些棒子面。

三个孩子抱着破旧衣物,在邻居围观中随他离开。

“棒梗妈,这些孩子跟傻柱啥关系?”

二大妈探头问。

“要饭的!非亲非故!”

秦淮茹气得跺脚——何雨水的衣裳本该改给小当穿,竟被他送了人!还要买新衣?这月工资怕是没指望了,年关可咋过?

孩子们领着何雨柱来到一处大杂院。

未进门,便听得婉转戏腔飘出: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何雨柱浑身一震!这唱腔宛如天籁,听得他汗毛倒竖。

推门望去,屋内未生火,阴暗中一白衣女子背对房门而坐,背影透着几分森然。

“小妈,有客人。”

惜陌唤道。

女子缓缓回首,柳眉轻蹙。

何雨柱暗叹: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

“惜陌、惜柔、惜弱,过来。”

女子揽住三个孩子,抬眼问道:“您是?”

“何雨柱。

您唱的《海岛冰轮》实在绝妙。”

他被那清冷目光盯得发憷。

“先生请坐。”

女子指向梳妆台前唯一的木椅。

得知他赠衣赠食,女子起身行礼:“多谢先生照拂。”

“不必客气!”

何雨柱慌忙摆手,恍若置身梦境。

这般人物竟沦落至此?若在21世纪,凭这副嗓子容貌,定能惊艳四方。

“您如何称呼?”

“姓徐,唤我秋白便好。”

女子泪珠滚落,“若您怜惜这三个孩子……便带她们走吧。”

屋内,徐秋白道出困境:戏班解散后,她原在少年宫教戏,因照料病逝的师姐丢了差事。

如今积蓄耗尽,连街道救济的棒子面也快见底。

“师姐临终托付这三个孩子,可我……”

她哽咽难言。

何雨柱终于明白孩子们为何称她“小妈”

见她纤弱身形,确非生母模样。

他想问为何不另谋生路,却难以启齿。

徐秋白似看透他心思,黯然解释缘由。

徐秋白轻声讲述着这些年的境遇,靠教几个学生勉强维生,近来学生日渐稀少,如今已难以为继。

这些心事从未对人言说,今日倾诉出来,倒觉得心头松快许多。

世人常说戏子薄情,可眼前这位梨园中人却情深义重。

在这艰难岁月里,她竟能抚养师姐留下的三个孩子,这份情义实在难得。

只是最近学生接连离去,她的精神才渐渐支撑不住。

这年头,谁家还有余钱让孩子学戏呢?

她起身走向梳妆台,从抽屉取出一把剪刀,转身用坚定的目光望向何雨柱。

何雨柱见她突然持剪,一时不解其意。

何先生心善,可如今大家都不容易,这三个孩子不该拖累您。

我定会竭尽全力将她们抚养成人。”说罢,她挽起及腰青丝,一剪落下。

方才还似谪仙般的人儿,此刻短发飒爽,更添几分人间烟火气。

何雨柱看得心疼——这般秀发,何必剪去?

徐秋白将剪下的长发仔细束好,含泪的眸子愈发清亮:家中值钱物件都已典当,这头发尚能换几块钱,权当给孩子们添置冬衣。”

这又何苦......何雨柱懊悔未能及时阻拦。

您收下吧。

我这就去找活计,若有何先生知道合适的差事,还望提点。”徐秋白决心为孩子们奋力一搏。

连陌生人都愿施以援手,她这个当娘的岂能退缩?

正巧有份差事!何雨柱被她的人品打动,院里一位老太太需人照料,月钱二十,包食宿。

您看可行?

当真?多谢何先生!徐秋 ** 凉的手紧紧握住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待遇堪比她在少年宫时的薪资了。

何雨柱留下十元定金便匆匆离去。

徐秋白握着钞票泪如雨下——这几个月的煎熬终于看到曙光。

首饰变卖殆尽,孩子们饥寒交迫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惜陌、惜柔、情弱,我们要搬新家了!她抚摸着孩子们冻得发青的小脸,又哭又笑。

小妈怎么剪头发了?惜陌仰头问道。

长发碍事。

好看吗?

好看!咱们去哪儿?

去那位何叔叔家。”

是大哥哥!

要叫叔叔。”徐秋白笑着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