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疗养院探询:寻求真相(2/2)
“刘……刘副市长……”张秘书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那时候他还是市扶贫办主任……林市长(林雨晴父亲)和赵书记(赵茹雅的父亲区委书记)查出来,扶贫款被他拿去填了他老婆公司的窟窿……
我亲眼看见刘副市长的人塞给赵书记一包钱,被赵书记扔在地上;也亲眼看见林雨晴父亲拿着账本,说要去省里举报,结果……”
他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林市长的车坠崖,说是刹车失灵;赵书记在工地上‘意外’被砸伤,送医院路上……没了……他们都说是意外,可我知道不是……”随后他把一个u盘递给了赵茹雅:“里面的东西也许对你有用。”
临走前周秘书对赵茹雅说:“你还记得你爸当时的驾驶员张忠华吗?”赵茹雅说:“张叔叔,记得的,他总爱我的开玩笑,他现在在哪里?”周秘书说:“他现在住在鹰嘴崖村,你可以抽空去看看他”“好的,我会去的”赵茹雅说。
走出疗养院的时候,阳光灿烂。王志昊看着身边的林雨晴和赵茹雅,突然觉得浑身充满无限的力量。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能阻挡追寻真相的脚步。
林雨晴从汽车副驾驶座前面的储物箱里拿出个牛皮纸文件袋说道:这是我在省档案馆找到的,省档案馆的老陈帮我翻了三天,在一堆‘文革’后的废弃档案里找到的。”她声音发颤,“我爸殉职前最后一个月的工作日志,还有……还有几张照片。”
当王志昊抽出里面的照片,呼吸突然停顿了。泛黄的照片里是两排依山而建的梯田,田埂上站着两个穿军大衣的年轻人,军大衣的领口沾着泥,袖口磨得发亮。左边那个眉眼周正,嘴角抿成条直线,正是林雨晴的父亲,右边那个却笑得张扬,虎牙尖从唇缝里探出来,眼尾弯成了月牙,赫然是赵茹雅的父亲。他们身后的山,那道向右倾斜的山脊,那处像鹰嘴似的断崖,分明就是生态产业园选址的鹰嘴崖。
——王志昊的呼吸急促起来,这张脸他见过无数次,就在赵茹雅手机屏保上,是她父亲逝世前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林雨晴突然想起什么,从日志里抽出张纸:“你看这里。”纸页上是钢笔字,力透纸背,“‘与老赵勘察梯田引水渠,第三段渠底有裂缝,需加钢筋混泥土。此渠关乎三个村的灌溉,绝不能含糊。’——这个‘老赵’,会不会就是……”
“是他。”赵茹雅哽咽着点头,“我爸大名叫赵德山,以前村里老人都叫他老赵头。原来他们早就认识。我爸总说他年轻时在山里待过,说那里的梯田能种出最好的谷子,我还以为是哄我……” 赵茹雅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发抖,眼泪已经掉在相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林雨晴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意外坠崖,原来不是。赵茹雅的眼泪在无声地滑落,她好像听见了父亲当年的声音,那个总笑着说“要让梯田长出金谷子”的男人,也是和林雨晴的父亲一样,因为不肯低头而丢了性命。
当真相一点点被揭开,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逐渐浮出水面,那些人的罪恶行径令人发指,也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王志昊对她们二人说,我们现在先不能声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们要悄悄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一但找到有力证据,我们就向有关部门举报,把他们绳之以法,为爸爸报仇雪恨。赵茹雅、林雨晴重重的点了点头,林雨晴说:“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王志昊心头一暖,动容的说:“放心,我会注意的”。
原来三十多年前,这两个后来都“意外”离世的男人,早就把命运系在了同一片山区的土地上。
王志昊的心猛地一紧,他想起前阵子收到的匿名信,说生态产业园选址有问题,说这里“埋着不干净的东西”,当时只当是有人故意阻挠项目,现在想来,那些信或许隐藏着别的意思。
林雨晴攥紧了父亲的工作日志,指尖泛白:“我爸当年没完成的事,我接着来做。”
赵茹雅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摸了摸脖子上的蓝宝石锁骨链——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能保平安。此刻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却让她觉得心里滚烫:“我爸用生命守护的这片山,我不能让它被糟蹋了。”
几天后云栖镇生态产业园建设开工仪式举行,它也难免官场俗套,王志昊主持举行了热烈的开工典礼仪式,开工典礼现场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主席台两侧的氢气球拖着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的红幅,被风扯得笔直。村民们举着小红旗挤在警戒线外朝主席台张望。市、区主要领导先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接着主要领导和投资方代表林雨晴等人一同进行了剪彩。
推土机吼着破开了第一方土。黄黑相间的铲斗扬起半人高的灰雾,阳光下碎土粒闪着金辉,惊起一群山雀扑棱棱掠过鹰嘴崖的山脊。 王老汉攥着旱烟杆的手在抖 —— 他脚下这片荒了十年的坡地,此刻正被推土机推出平整的纹路。 远处传来爆破的闷响,烟尘在山坳里腾起蘑菇云。二十台挖掘机同时扬起机械臂,铁爪刨开的土层里,混着几株顽强的野菊。
林雨晴蹲下身拾起几朵花瓣,指尖沾着新鲜的泥土气息,转头时正看见王志昊和有关领导站在坡顶,身后是铺开的工程蓝图,被风掀得哗哗作响。 运输车的轰鸣声里,有人用方言喊着号子,惊飞的蚂蚱蹦过刚立起的钢筋架,在崭新的水泥桩上留下淡绿色的印记。
生态产业园的工地上,机器轰隆隆开始运转。王志昊站在工地上,看着那片充满生机的肥沃土地,如今正孕育着新的希望。心中很是感慨。
雨彻底停了。天边裂开道口子,金红色的阳光从缝里挤出来,给鹰嘴崖的山脊镀上了层金边。王志昊再次看向窗外,山影已经清晰得能数出树上的鸟巢。他突然懂了这片土地的重量——那些被推土机翻开的泥土里,埋着的不只是石头和树根,还有父辈们的情谊和奋斗的足迹,还有广大群众期盼的希望。
当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工地时,王志昊拿出手机,给林雨晴发了条信息:“晚上有时间吗?庆祝一下。”
回复很快就来了:“庆祝什么?”王志昊:“生态产业园开工建设”。回复:“好,我带酒。”
他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突然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
夜色渐浓,王志昊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铺开宣纸,打开《寒窑赋》,这一次,笔锋坚定,墨色饱满。尤其是那句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被他重重圈住,然后在旁边写下:“天道酬勤,厚德载物。”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充满希望的一天。他要为心中的理想,为他热爱的这片脚下的土地,为一方百姓,去努力工作,去奋斗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