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涌动的家宴(1/2)

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红酒杯,在赵茹雅的蓝宝石锁骨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链坠,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掌心沁出薄汗 —— 今天是 14 号,距离每月去疗养院的日子只剩一天。

“志昊啊,听说你们镇上那个投资项目黄了?” 徐琳芝用银质餐叉挑起一块牛排,刀刃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刚做过的美容双眼皮还泛着微红,说话时眼角的纹路却藏不住精明,“我早说过,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稳妥,当初要是听茹艳的,找她公司做风险对冲……”

王志昊放下刀叉,右手轻轻按在桌布上。掌心里那道贯穿伤在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此刻被棉质桌布摩擦着,倒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几分。“妈,项目进展很顺利,” 他声音平稳,像在处理一场普通的公关危机,“只是调整了合作模式,下周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坐在对面的赵茹艳突然轻笑出声,百达翡丽星空腕表在腕间流转出幽蓝的光。“妹夫就是会说话。” 她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壁挂出暧昧的弧线,“上周在金茂大厦的酒会上,我可是亲耳听见 euronics 的亚太区总监说,你们的技术方案被驳回三次了。”

王志昊抬眼时,正撞上她投来的目光。那眼神像藤蔓,带着熟悉的缠绕感 —— 三年前在徐琳芝的生日宴上,她也是这样看着他,在露台的阴影里把一杯香槟泼在他衬衫上,说 “可惜你娶的是我妹妹”。

“是吗?” 王志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也许艾伦先生说的是另一个项目。毕竟,他上周刚通过邮件恭喜我主导的新方案入选全球创新案例。” 他特意加重 “主导” 二字,目光扫过赵茹艳瞬间僵硬的笑容。

吴修文猛地拍了下桌子,鳄鱼皮公文包上的金属锁扣发出沉闷的响声。“妹夫就是厉害!” 他通红的脸上泛着酒气,“不像我,在乡镇当个破科长,天天跟一群泥腿子打交道。” 他说着往赵茹雅那边凑了凑,“还是茹雅有福气,嫁个年轻有为的……”

“修文!” 赵茹雅突然起身,碰倒的水杯在桌布上洇出深色水迹。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蓝宝石项链,指节泛白。王志昊注意到她呼吸急促 —— 刚才吴修文凑近时,几乎把她困在了座椅和餐桌之间,那狭小的空间显然触发了她的幽闭恐惧症。

“我去下洗手间。” 赵茹雅快步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击出慌乱的节奏。

徐琳芝剜了吴修文一眼:“喝多了就少说两句!” 转而看向王志昊时,语气又软下来,“志昊,你别往心里去。茹雅就是性子敏感,你多担待。” 她放下刀叉,从手包里拿出个小盒子,“对了,上次让张阿姨给你办公室换的绿植还合适吗?她说你总加班,放盆植物提提神。”

王志昊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张阿姨是徐琳芝的远房亲戚,三个月前被安排到他办公室做保洁。他早就发现她打扫时总爱偷看他的电脑屏幕,但碍于赵茹雅的面子没点破。“挺合适的,谢谢妈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徐琳芝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却在抬眼时飞快地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 晚上八点十五分,正是赵茹雅每月去疗养院的时间前后。王志昊假装没看见她这个动作,心里却泛起疑云:岳母对妻子的行踪,似乎过分关注了。

这时,王志昊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林雨晴的名字。他起身走到阳台,按下接听键。

“志昊,我在城郊疗养院门口,” 林雨晴的声音带着喘息,背景里有救护车的鸣笛声,“你妻子刚被送进去,好像是突发哮喘。还有,我查到我父亲当年殉职的案子,卷宗里有个名字和徐琳芝有关……”

王志昊猛地看向客厅 —— 赵茹雅根本没去洗手间,玄关处的高跟鞋已经不见了。

“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转身时正撞见赵茹艳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他落在餐桌上的外套。

“这么晚要出去?” 她的香水味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是去追茹雅,还是去见别的女人?”

王志昊没理会她的挑衅,接过外套时,右手掌的伤疤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那道在车祸中救下一个小女孩时留下的贯穿伤,至今还能摸到凹凸的肌理。赵茹艳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眼神复杂地别过头:“她每个月都去那个疗养院,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王志昊拉开车门,后视镜里映出赵茹艳站在玄关灯下的身影,她的百达翡丽腕表正指向八点半 —— 和林雨晴说的时间分毫不差。

车子驶出别墅区时,王志昊拨通了赵茹雅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熟悉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猛地踩下油门,黑色轿车像道闪电划破夜色,右手掌的伤疤在方向盘上压出隐隐的痛感。

他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家宴,不过是冰山一角。徐琳芝的眼线、赵茹雅的疗养院、林雨晴父亲的旧案…… 所有线索都像《寒窑赋》里的墨迹,在夜色中渐渐晕染开,勾勒出一张无形的网。而他掌心里的伤疤,似乎也在提醒着:有些命运的纹路,一旦刻下,就注定要贯穿一生。

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王志昊打开车载音响,里面传出舒缓的古筝曲。这是他每次处理棘手事情前的习惯,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回想着刚才家宴上每个人的言行,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徐琳芝对张阿姨的安排,显然不仅仅是出于关心,那盆薄荷绿植恐怕也不简单。她到底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探寻什么?是项目的机密,还是和赵茹雅有关的事情?而她提到的和已故市长的书信往来,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些问题在王志昊的脑海里盘旋,让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赵茹艳刚才的话也很耐人寻味,她似乎知道赵茹雅去疗养院的原因,却又不肯明说。会不会是她拿捏自己的一个筹码?

吴修文虽然看起来鲁莽无能,但他刚才在酒桌上的话,会不会也暗含着什么深意?他那个鳄鱼皮公文包,里面装的仅仅是工作文件吗?王志昊总觉得,这个连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到赵茹雅,王志昊的心里泛起一阵担忧。她的幽闭恐惧症源自童年的绑架经历,刚才吴修文的举动肯定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每个月去疗养院,到底是去做什么?是身体原因,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蓝宝石锁骨链里的微型 u 盘,又储存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雨晴的电话更是带来了惊人的消息。赵茹雅突发哮喘被送进疗养院,情况怎么样了?而她父亲殉职案的卷宗里出现徐琳芝的名字,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难道徐琳芝和林雨晴父亲的死有关?

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王志昊感到一阵头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一步步揭开这些谜团。

车子很快就到了城郊疗养院门口。王志昊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正匆忙地往里走。他心里一紧,赶紧下车跑了进去。

在护士站打听了一下,王志昊得知赵茹雅已经被送到了急救室。他快步赶到急救室门口,看到林雨晴正焦急地站在那里。

“雨晴,茹雅怎么样了?” 王志昊急切地问道。

林雨晴看到王志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志昊,你来了。医生说茹雅是哮喘急性发作,情况有点严重,正在抢救。”

王志昊的心沉了下去,他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怎么会突然发作得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 林雨晴摇了摇头,“我刚才在这里调查一些事情,正好看到茹雅被人送过来,她当时已经昏迷了。对了,我查到的关于我父亲案子的线索,可能和徐琳芝脱不了干系。我在卷宗里看到了几封徐琳芝和我父亲的书信,里面提到了一些奇怪的交易。”

王志昊皱起眉头:“奇怪的交易?具体是什么?”

“还不清楚,那些书信的内容很隐晦,” 林雨晴说,“我正想深入调查,就遇到了茹雅出事。”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王志昊和林雨晴赶紧迎上去。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王志昊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她的哮喘可能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引发的,你们要注意让她保持情绪稳定,避免接触过敏原和刺激性环境。”

王志昊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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