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见顾雨薇（2/2）

晚饭吃得格外热闹，顾雨薇叽叽喳喳地说学校的趣事，顾振艺偶尔插两句，程炎火大多时候在听，偶尔被问到，也会老实回答。饭后，顾雨薇突然提议：“小师弟，晚上有《喜盈门》，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程炎火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么多碗筷要洗，我还想再看看书。”

“碗筷明天洗！”顾雨薇拉着他的胳膊，语气笃定，“今天例外，是我请你。”

程炎火还是犹豫：“我这穿着，跟你走在一起，别人该笑话你了。”

“谁敢笑话？”顾雨薇扬起下巴，带着点小骄傲，“想请我看电影的人，能排几里地呢！我就带你去，气死他们！”

见程炎火还在为难，顾振艺开口帮腔：“炎火，去吧，我知道雨薇主动请人看电影还是第一次，你可别惹了这个小祖宗生气。”

程炎火看着父女俩期待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楼道里又响起两人的脚步声，这次，多了一份热闹的默契。

华灯初上时，省城的街道亮了起来，路灯的光晕洒在柏油路上，映着来往行人的身影，比山村的夜晚多了不知多少热闹。顾雨薇推着她的凤凰自行车走在前面，车把上还挂着个小布包，回头冲程炎火笑：“上来吧，我骑车带你去电影院！”

程炎火愣了愣——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自行车，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顾雨薇见他犹豫，干脆把车停稳，催了句“快点呀”。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刚坐稳，就下意识地抓紧了车座下方的铁架。

顾雨薇脚一蹬，自行车缓缓向前，程炎火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他生怕自己掉下去，身体绷得笔直，连路边闪而过的霓虹、橱窗里亮着的灯都没心思看，满脑子都是“别晃、别摔下去”。

自行车越骑越快，晚风裹着都市的气息吹过来，也吹起了顾雨薇的长发。程炎火的胳膊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后背，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一僵——他想离远些，又怕抓不稳车座，只能保持着一个尴尬又紧张的姿势，鼻尖却不由自主地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肥皂的清爽，又带着点少女的柔和。

那股香味让他心旌荡漾，说不清是幸福还是不安。他悄悄抬眼，能看到顾雨薇握着车把的手，纤细却有力，风把她的衣角吹得轻轻晃动。程炎火索性微闭起眼睛，不去想失礼不失礼，就这么感受着晚风的清凉、自行车轻微的颠簸，还有鼻尖那抹挥之不去的清香，仿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连耳边呼呼的风声，都变得格外温柔。

路灯的光一道道掠过，映在他紧绷又带着点羞涩的脸上，没人知道，这个从山里来的少年，此刻正被这都市夜晚的骑行，搅乱了满心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