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父亲的火球术驱潮州山林野兽(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响过未时,凤凰山麓的畲族阿叔雷进财就背着半袋啃得残缺的苞粟,踉跄着闯了进来。他裤脚沾满泥点,粗布衫的肘部磨出破洞,手里攥着根断成两截的竹制赶兽棍:“关叔,救救我们村的苞粟地吧!”

父亲正对着罗盘调试新画的镇煞符,见状立刻放下朱砂笔。阿叔将那袋受损的苞粟往供桌上一倒,金黄的玉米粒散落满地,不少颗粒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边缘沾着暗绿色的黏液。“这是‘黑熊精’干的?” 父亲指尖沾了点黏液,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皱起,“不是真熊,是邪祟附在兽形上。”

我刚把关公瓷像用红布包好收进抽屉,听见这话立刻凑过去。阿叔抹着额头的汗,声音带着哭腔:“连续七天了!每晚都来,好好的苞粟地被糟践得不成样子。我们扎了稻草人,敲锣打鼓守夜,可那畜生一身黑气,根本不怕!” 他掀起衣角,露出胳膊上的抓痕,“昨晚二柱去赶它,差点被拍断肋骨。”

陈阳举着探阴镜扫过那些苞粟,镜面瞬间泛起红光:“煞气浓度很高,和龙穴岛阵盘上的同源。” 李道长捻着胡须沉吟:“华南龙脉刚稳,他们就转头扰民生,是想断人气养煞气。” 母亲端来碗凉茶递给阿叔:“别急,关叔最懂驱邪护田的法子,这就随你去。”

父亲掀开木箱,从底层翻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本泛黄的《茅山驱邪录》,夹着几张画着火焰图腾的符纸。“这火球术是当年跟你师爷学的,专克附兽邪祟。” 他转头对我道,“小生跟我去,看看真正的道法怎么护庄稼。” 母亲早已备好行囊,里面装着桃木匕首、雄黄粉,还有用锡纸包好的韭菜粿:“夜里凉,带点热食垫肚子。”

驱车赶往潮州凤凰山支脉的坪坑村时,夕阳正顺着山脊往下沉。车窗外的稻田泛着金浪,远远望见成片的苞粟地,却不像寻常丰收季那般齐整 —— 不少植株拦腰折断,翠绿的苞衣被撕得粉碎,裸露的玉米粒在暮色中格外刺眼。村口早已围满了村民,见我们来了,纷纷涌上来诉说苦楚。

“关叔,您可算来了!” 村主任雷伯拄着拐杖,指着远处的山林,“那畜生就藏在里头,天擦黑就出来。” 他递来个竹篮,里面是几颗尚且完好的嫩苞粟,“这是春苞粟,刚长饱满,本来打算挑去镇上卖的。” 我摸了摸苞粟顶端的红缨,想起搜索到的农俗:潮州山区近年因水利变化改种耐旱的苞粟,这可是村民们下半年的指望。

夜幕降临时,我们跟着村民来到村东头的苞粟地。这里地势较高,能望见整片田野,父亲选了个靠近老樟树的土坡蹲下身,从行囊里掏出符纸和朱砂,开始画起引火符。“火球术讲究‘符引阳气,咒聚心火’。” 他一边画一边解说,笔尖在黄纸上勾勒出火焰纹路,“等会儿我念咒时,你注意看煞气的变化。”

陈阳在苞粟地四周布上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的红光忽明忽暗:“煞气在山林边缘聚集,应该是在等子时。” 小明抱着《金刚经》坐在一旁,菩提子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查过典籍,南宋就有法师用火球术驱石精的记载,要配合步罡踏斗才行。” 话音刚落,远处山林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震得苞粟叶沙沙作响。

村民们早已躲回村里,田埂上只剩我们四人。月光透过老樟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苞粟秆随风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偶尔有熟透的玉米粒 “啪嗒” 一声落在地上。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它安静地贴着我的皮肤,带着熟悉的暖意。父亲将画好的符纸折成三角状塞进口袋,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青铜八卦镜:“等会儿火球出手,你用这个照它的黑气核心。”

子时的梆子声从村里传来时,山林里突然亮起两团幽绿的光。那光点缓缓移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震得脚下的泥土微微发颤。陈阳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煞气浓度飙升!它出来了!”

我握紧青铜八卦镜,只见一道黑影从树林里窜出,足有半人高,浑身覆盖着漆黑的毛发,却泛着诡异的黑气。它不是真的黑熊 —— 跑动时四肢关节扭曲得不正常,黑气中隐约能看见蛇形纹路在游走。“是暗影组织用邪术炼化的兽祟!” 父亲低喝一声,猛地站起身,双脚按照 “禹步” 的方位踏动,“看好了,这是步罡踏斗引阳气。”

黑熊精直奔苞粟地中央,前爪一挥就扫倒一片植株,翠绿的苞衣被撕得粉碎,金黄的玉米粒撒了满地。村民们在村里远远望见,传来一阵惊呼。父亲突然止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按在眉心,口中念起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话音未落,他掌心突然泛起红光,一张引火符从口袋里飞出,在空中自燃起来。

“火球火球,烧熊驱丑,玉米安全,村民丰收!” 父亲的咒语洪亮有力,掌心的红光骤然暴涨,化作个拳头大的火球,带着灼热的气流悬在半空。黑熊精似乎察觉到威胁,猛地转头朝我们扑来,黑气中甩出几条蛇形暗影,直逼父亲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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