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父亲的镇宅符护老巷商铺(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撞过巳时,木工房的樟木香气里混进了银屑的冷光。我正帮父亲给打银街三姐妹定制的 “守艺” 木匾打磨边角,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器物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吴阿婆带着哭腔的呼喊:“关叔!快救救我的粿品店啊!”
循声跑出巷口,只见打银街的青石板路上围满了人。吴阿婆攥着个摔碎的红桃粿印模,糯米粉撒了一地:“今早蒸红桃粿,蒸笼盖突然自己飞起来,粿全塌了!昨晚更邪门,店门插着门闩,天亮居然是开着的!” 她指着不远处的铺子,“不止我家,林伯的药铺、阿美的旅拍店,这几天都出事!”
人群里的林伯拄着拐杖叹气,药箱上的铜锁歪在一边:“我那百年陈皮突然掉地上发霉,连柜台里的金银花都发黑了。” 开旅拍店的阿美举着断了弦的琵琶道具,妆容都花了:“昨天客人穿汉服拍照,架子上的凤冠突然砸下来,幸好没伤人!” 张阿公挤进来摇头:“这打银街可是乾隆年间就有的老巷,以前贴张‘姜太公在此’就太平,现在怎么邪门得很?” 他指了指墙根,去年贴的红纸早就褪色成了灰白。
父亲拎着桃木剑赶来时,陈阳正背着光谱仪扫过商铺门楣。仪器屏幕上跳动着杂乱的紫黑色波纹,边缘像被撕碎的绸带:“气脉乱得厉害,不是普通浊气,倒像是有旧物在扰动磁场。” 他推了推眼镜,“你看这波纹峰值,刚好对应巷尾那间空置的老银铺。”
巷尾的老银铺门扉虚掩,门楣上 “吴记银楼” 的鎏金招牌掉了半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铁锈混着樟木的味道扑面而来。柜台积满灰尘,玻璃柜里还摆着半副未完工的银项圈,錾刻的缠枝莲纹只刻了一半。“这是吴泽长老师傅的铺子。” 打银街的吴美姿三姐妹匆匆赶来,大姐手里捧着本泛黄的手稿,“我爸走后铺子就空着,上周整理遗物,把他的錾子箱搬了进来,怪事就开始了。”
小明捧着佛珠跨过门槛,檀木珠子突然 “嗡” 地轻颤,在阳光下泛着灰光:“有执念附在器物上。” 他指着柜台下的錾子箱,“吴老师傅一生做银,临终前还在赶制‘潮州八景’银徽章,这箱子里藏着他没做完的心事。” 我凑过去看,箱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工具名,最后一行歪歪扭扭:“银冷了,艺不能冷。”
父亲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砖缝:“老巷商铺讲究‘前店后坊,艺脉相通’,吴师傅的执念堵了整条街的气脉。” 他起身往木工房走,“得做镇宅符,还要用老巷的‘根’做引。” 母亲早已备好了东西:丹红纸裁成的符纸(这是潮汕画符专用的,约三寸宽五寸长)、开元寺的朱砂砚台,还有一小罐去年祭拜鲁班时剩下的柏香。“我还找了块打银街的老青砖,磨成粉混在朱砂里,接地气。”
日头升到中天时,父亲在木工房的案台上开了符。他先净手焚香,用桑皮纸铺在 “守艺” 木匾旁,取狼毫笔蘸了朱砂青砖粉调的墨。“镇宅符要画‘三重镇’:一镇门楣挡邪风,二镇柜台聚财气,三镇作坊续艺脉。” 他边说边落笔,符头画的是 “敕令” 二字,符身是缠绕的云纹,末尾缀着个小小的鲁班锁纹样。我注意到每画一笔,他都要念一句口诀:“木为基,银为魂,老巷烟火,镇护乾坤。”
陈阳的光谱仪突然 “嘀” 地响了,屏幕上紫黑色的波纹居然淡了些:“老青砖的气脉在起作用,和吴师傅的银器气脉能呼应。” 小明把佛珠放在符纸旁,珠子的光晕慢慢融入朱砂痕:“再加点慈悲力,化解执念更顺。” 母亲端来刚蒸好的红桃粿,冒着热气的粿印刚好是 “平安” 二字:“祭祖用的粿,沾了烟火气,画符更灵。”
暮色降临时,我们带着镇宅符往打银街走。吴阿婆的粿品店先亮了灯,蒸笼又在 “咚咚” 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撞。父亲站在店门中央,点燃三炷柏香,将第一道符贴在门楣的 “福” 字下方。“镇宅护店,邪祟不侵;粿香引福,日子香甜……” 咒语刚落,蒸笼的响动突然停了,吴阿婆掀开盖子,里面的红桃粿个个饱满,印纹清晰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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