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小生的破邪符解潮州码头货损怪象(2/2)

小明赶紧用佛珠在仓库四周围了个圈:“我用佛光稳住气脉,你专心画符。” 檀木珠子的光晕连成一圈,将墨绿色的腐气挡在外面。我深吸一口气,落下最后一笔妈祖令旗,符纸突然轻轻颤动,朱砂痕像是活了过来,慢慢渗出红光。

“可以了。” 父亲点头。我捧着破邪符走到墙角,腐货符还贴在原处,纸面已经发黑,像是在呼吸般微微起伏。我将破邪符对准它贴上去,刚一接触,就听见 “滋啦” 一声轻响,两股气流在符纸间冲撞,扬起细小的灰雾。

“破邪符显,腐气尽散;货物完好,码头平安……” 我念起咒语,声音虽有些发紧,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念到第三遍时,破邪符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底下的腐货符开始冒烟,黑色的墨迹慢慢化开,最后烧成一堆灰烬,被风一吹就散了。

最神奇的是货架上的货物。潮绣被面上的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孔雀金线重新泛起光泽,连烂掉的绸缎都慢慢变得平整;陶罐里的单丛茶舒展开来,墨绿色的霉毛消失了,茶香混着海风飘了出来;菜脯表皮的黏腻褪去,恢复了深褐色的油亮质感。林顺发伸手拿起一块菜脯,咬了一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是以前的味道!是以前的味道!”

陈阳盯着光谱仪,语气里满是惊叹:“墨绿色波纹全消失了,气脉里全是淡金色的暖流,和天后宫那边的气脉连起来了!” 小明的佛珠不再发烫,温润得像浸了韩江水:“邪力散了,阿福的怨念也消得差不多了。”

正说着,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旧工装的汉子低着头站在那儿,正是阿福。“我…… 我早上听说货又坏了,就想来看看……” 他瞥见林顺发,声音更低了,“林老板,我知道错了,那符是我从旧书上学的,没想到真能害这么大的事……”

林顺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扣你工钱是我太急了,你摔得那么重,我都没送你去医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医药费,明天回来上班吧,码头离不开老工人。” 阿福愣了愣,突然抹起眼泪,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关师傅,谢谢林老板……”

当晚,码头摆起了小宴,就在红头船模型旁。林顺发杀了自家养的鹅,做了卤鹅拼盘;老工人们带来了鱼丸汤,用新鲜的韩江鱼做的,q 弹入味;母亲蒸了甜粿,还是 “无可奈何炊甜粿” 的老方子,甜而不腻。

月光洒在码头上,青龙古庙的灯火遥遥可见。林顺发给我倒了杯茶:“关师傅,你可是救了整个码头啊。” 我摇摇头,看着远处的韩江:“码头是潮州的门户,以前红头船从这儿出发,带着家乡的东西走世界,现在也得护着它平安。” 小明笑着补充:“这就是‘山海人文’的道理,山护城,海通航,人守烟火。”

第二天一早,码头又热闹起来。工人们忙着装卸货物,潮绣被面搭在竹竿上,在阳光下像展开的孔雀屏;枫溪陶瓷装箱时,碰撞声清脆悦耳;最让人高兴的是,要供青龙庙会的贡品也赶制完成了,林顺发亲自捧着潮绣匾额,往青龙古庙走去。

阿福在修补仓库的裂缝,见了我就笑:“关师傅,我昨天去天后宫烧了香,求妈祖保佑码头平安。” 我看见他口袋里揣着张平安符,是母亲给的,上面画着小小的妈祖像。陈阳背着光谱仪在码头转了一圈,回来时举着仪器笑:“气脉稳得很,比检测过的任何地方都干净。”

一周后,我路过码头,看见林顺发正在给新到的南洋木料卸货。柚木的香气混着海风飘过来,工人们哼着渔歌,声音洪亮。青龙古庙的钟声传来,和码头的号子声混在一起,格外好听。张阿公拿着族谱复印件路过,指着码头叹道:“这才是潮州的门户该有的样子,红头船的魂还在呢!”

晚上回到木工房,我在笔记本上写下:“破邪符显,正气昭彰;码头为门,守护八方。” 父亲凑过来看了看,指着案台上的桃木牌 ——“忠义”“寻根”“安宁”“守艺” 旁边,又多了块新刻的 “护门”:“以前是我护着你,现在你能护着码头了,这就是传承。” 母亲端来刚煮的单丛茶,茶香袅袅:“明天去天后宫还愿,妈祖肯定会保佑咱们的。”

窗外的厦岭妈宫传来铜铃响,晚风带着韩江的水汽和茶叶的清香。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突然明白,老巷的传承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事 —— 父亲守着木工房的艺,小明护着人心的善,而我,也开始学着守护这片土地的门户。就像红头船的风帆,无论历经多少风浪,总能带着家乡的烟火,稳稳地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