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市诡事 工地住宿遇鬼(1/2)
晨钟的余韵还在潮州城的上空飘荡,带着开元寺特有的檀香气息,掠过韩江水面,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打了个旋,才慢慢消散。我站在镇水塔下,指尖反复摩挲着爷爷那本泛黄的修行笔记,纸页边缘因常年翻阅已经起了毛边,“木龙节点” 四个字被爷爷用红笔圈了又圈,墨迹渗透纸背,像是在无声地强调着什么。
他想起昨天在地宫激活木龙雕像时,那道温暖的金光裹住身体的感觉,胸口的玉佩至今还残留着淡淡的暖意 —— 那是爷爷留给她的遗物,据说是当年龙虎山道长亲手炼制,能驱邪避煞,更能与木龙节点产生共鸣。此刻玉佩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我,你有没有想过,工地地基下的邪祟,或许和木龙节点有关?” 智明和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刚从开元寺赶来,僧袍上还沾着晨露,手里捧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的物件,眼神落在韩江平静的水面上,带着几分凝重。
我猛地抬头,笔记本 “啪” 地合上,书页碰撞的声响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想起前天在工地地基看到的那口腐朽棺材,还有铜盒里渗出的黑色液体,那股阴冷的邪气,与之前镇压韩江水煞时遇到的怨气虽不同,却有着同样的疯狂 —— 像是被囚禁了百年的野兽,一旦挣脱枷锁,就会不顾一切地撕咬周围的一切。“您的意思是,工地下面,也是一个木龙节点?”
“可能性很大。” 智明和尚解开蓝布,露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地图边缘用棉线缝补过,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潮州城的几处关键位置,线条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大致轮廓。“这是开元寺藏经阁里的孤本,记载着清朝光绪年间潮州境内的三个木龙节点。一个在韩江镇水塔下,也就是我们昨天去过的地方;一个在西郊乱葬岗,据说民国时期曾发生过瘟疫,靠木龙节点的力量才控制住灾情;还有一个……” 他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城郊的位置,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龙形符号,旁边写着 “百年义冢” 四个字,“就是贾富贵工地的方向。当年为了镇压义冢里的怨气,官府特意请道长设了木龙节点,用铜盒封存了邪祟的核心,没想到……”
智明和尚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贾富贵为了赶工期,私自挖掘地基,不仅挖开了百年义冢,还烧毁了棺材,等于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把被镇压了百年的邪祟放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祖叔” 两个字。他赶紧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祖叔急促的声音,像是要冲破听筒:“我!快回工地!出大事了!徐志强不见了,工棚里全是黑血,跟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们马上过去!” 我挂了电话,和智明和尚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迫感。他们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电动车,我发动车子时,还特意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匕首 —— 那是张道爷生前亲手雕刻的,桃木心被浸过朱砂和糯米水,刀刃上刻着 “驱邪” 二字,是他目前最得力的法器。
电动车在清晨的街道上疾驰,路边的早点摊已经开始营业,油条的香气飘来,却让人丝毫没有食欲。越靠近工地,空气越压抑,原本该热闹起来的工地门口,此刻却异常安静,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在灰蒙蒙的天色里像鬼火一样闪烁。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工地门口拉着黄色的警戒线,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蹲在警戒线外,脸色惨白地互相递着烟,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祖叔和李道长站在工棚门口,眉头紧锁,李道长手里握着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钱叮当作响,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怎么回事?徐志强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跳下车,快步走到祖叔身边,目光扫过工棚门口 —— 那里的地面上,有几滴黑色的血迹,已经半干,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格外刺眼。
祖叔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我们早上五点来疏散工人,走到徐志强的工棚时,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一开始以为他去厕所了,结果进去一看……” 他往工棚里指了指,“你自己看吧,太吓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工棚门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工棚里一共摆着六张铁架床,其他床铺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只有最里面那张 —— 也就是徐志强的床铺,此刻像被血洗过一样,白色的床单被黑血染得通红,上面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又像是被人用力拖拽时留下的。黑血顺着床脚流到地上,在墙角汇成一个诡异的旋涡形状,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黑色雾气,像是刚消散不久。
“我们在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李道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纸巾包着的护身符,正是之前我给徐志强的平安符。此刻符纸已经发黑,上面的 “平安” 二字被黑血覆盖,只剩下半截 “镇” 字,符纸边缘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对抗。
我接过护身符,指尖刚碰到符纸,胸口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眼前瞬间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徐志强穿着睡衣,躺在床铺上睡觉,突然,窗户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道黑影飘了进来,没有脚,身体像烟雾一样飘忽不定。黑影飘到徐志强床边,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掐住徐志强的脖子。徐志强挣扎着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被无形的绳子绑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拿出一个铜盒 —— 正是他们前天在尸骨胸口发现的那个!黑影打开铜盒,里面渗出黑色的液体,滴在徐志强的额头上,徐志强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然后,黑影拖拽着徐志强,往地基塌陷的大坑方向走,走到坑边时,黑影突然回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嘴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挑衅。
“他被拖到地基下面去了。” 我猛地回过神,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他掏出桃木匕首,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必须去救他,晚了就来不及了!邪祟想拿他当祭品,激活铜盒里的邪气!”
“不行!太危险了!” 李道长赶紧拦住他,指了指地基的方向,“昨天塌陷后,坑底全是松动的泥土,随时可能再次塌方。而且下面的邪气比我们想象中更重,你现在下去,跟送死没区别!”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手腕粗的麻绳,绳子上每隔半米就系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 “探邪符”,“我先把这个放下去,探探下面的情况。如果符纸燃烧得慢,说明邪气还能控制;如果瞬间烧完,就说明下面的邪祟已经完全失控,我们得从长计议。”
我没有反驳,他知道李道长说得对。徐志强是老周的朋友,老周之前为了保护村民牺牲了,他不能再让徐志强出事,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 他还要守护木龙节点,还要照顾我弟。
李道长将麻绳的一端系在旁边的塔吊上,确保固定好后,慢慢将绳子往下放。麻绳一点点深入坑底,工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绳子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在绳子放下去约莫十米,也就是快到坑底的时候,绳子上的符纸突然 “滋啦” 一声,冒出黑色的浓烟,紧接着,整根绳子瞬间被烧成灰烬,连一点火星都没留下。
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坑底冒出来,像潮水一样往上涌,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黑影 —— 正是之前袭击徐志强和贾富贵的那个!黑影的身体比之前更凝实了,隐约能看到它穿着一件破烂的蓝色粗布衣服,手里握着那个铜盒,铜盒打开着,黑色的液体顺着盒缝往下滴,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把水泥地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们毁我巢穴,坏我好事,今天就让你们全都陪葬!” 黑影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过铁皮,尖锐又刺耳,扎得人耳朵生疼。它抬起手,指向警戒线外的一个工人,一道黑色的触手突然从雾气里窜出来,直扑那个工人的胸口。
“小心!” 我反应最快,掏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朝着触手扔过去。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击中了黑色触手。触手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缩回雾气里,留下几滴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那个工人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其他工人也吓得往后退,警戒线被挤得变了形。
就在这时,我弟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他昨天被安排在开元寺休息,早上听说工地出事,就跟着智明和尚的徒弟赶了过来。我弟拉了拉我的衣角,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却又异常坚定:“哥,我能感觉到,下面有很多人在哭,声音很小,却很伤心。还有一个很凶的东西,在吸他们的魂魄,那些哭声越来越弱了……”
我心中一紧,他想起爷爷笔记里写的 “邪祟以生魂为食,百年义冢下的亡魂,皆是它的养料”。如果邪祟吸够了亡魂的魂魄,再加上徐志强的生魂,恐怕会变得更加强大,到时候别说镇压它,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他握紧我弟的手,又从背包里掏出糯米、雄黄和符纸,撒在坑边的地面上。糯米落地后,立刻变成了黑色,雄黄则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出淡淡的白烟,在坑边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李道长,您和祖叔守住坑口,用符箓和法器挡住雾气,防止其他邪祟出来伤害工人;智明大师,麻烦您诵经加持,用佛光护住我们的心神,我带我弟下去救人。”
“不行!太危险了!我弟还这么小,不能让他去冒险!” 祖叔急忙反对,他看着我弟稚嫩的脸,想起老周临终前的托付,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要去我去,你们留在上面!”
“祖叔,您听我说。” 我转过身,眼神异常坚定,“我弟的灵媒体质能感知邪祟的位置,也能与木龙节点产生共鸣,只有他能帮我找到徐志强,也只有他能在关键时刻激活木龙雕像的力量。而且,徐志强是老周的朋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如果不彻底解决下面的邪祟,它迟早会出来危害更多人,到时候潮州城就危险了。”
智明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声音沉稳而有力:“祖叔,我说得对。我弟的灵媒体质是天生的,也是命中注定要承担这份责任的。我会在这里诵经,用《大悲咒》的佛光护住他们的心神,不让邪祟侵蚀他们的魂魄。而且,我有他爷爷的玉佩和桃木匕首,还有我们在上面接应,不会有事的。”
祖叔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道长拉住了。李道长摇了摇头,轻声说:“让他们去吧,我们做好接应就好。我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我弟。”
祖叔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我弟虽然害怕却依旧点头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金色的符纸,递给我:“这是茅山的‘金刚符’,能抵挡三次邪祟的攻击,你拿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我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又将桃木匕首别在腰间,把爷爷的笔记揣进怀里 —— 笔记里不仅有关于木龙节点的记载,还有各种符箓和咒语,说不定能派上用场。然后,他拉着我弟的手,走到坑边,低头往下看。
坑底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不到底,只能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还有 “嗬嗬” 的怪响,让人不寒而栗。我深吸一口气,将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交给祖叔:“祖叔,您慢慢放绳子,我们到下面后会拉三下绳子,您就停下来。如果绳子突然晃动,就说明我们遇到危险了,您赶紧往上拉。”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 祖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紧紧握着绳子,像是握着两个孩子的性命。
我和我弟一起,顺着坑壁的泥土往下爬。坑壁的泥土又湿又滑,还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好几次我弟都差点滑倒,幸好被我及时拉住。坑底比想象中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我弟指尖的金光,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的路。那金光很柔和,却带着温暖的力量,驱散了周围的阴冷,也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朽味道,像是混合了泥土、尸骨和腐烂木头的气息,吸进肺里,让人感到一阵恶心。我掏出一张 “净身符”,贴在自己和我弟的胸口,符咒发出淡淡的金光,稍微缓解了这种不适感。
“哥,这边。” 我弟突然停下脚步,拉了拉我的手,指尖的金光指向左边的一个拐角,“我能感觉到,徐志强的气息就在前面,还有那个凶东西的气息,很强,很吓人。”
我点点头,握紧桃木匕首,警惕地朝着拐角走去。转过拐角,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绿光,绿光忽明忽暗,像是鬼火一样闪烁。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地宫的入口,入口处用青石板砌成,上面刻着和韩江镇水塔下一样的螺旋纹路,只是纹路里渗满了黑血,黑血顺着纹路往下流,在地面上汇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池,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显得格外诡异。
地宫的门是虚掩着的,能听到里面传来 “嗬嗬” 的怪响。我轻轻推开石门,“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格外刺耳。他和我弟躲在石门后,往里望去 —— 地宫里比想象中更大,大约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早已褪色的幡旗,幡旗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有的已经破烂不堪,在微弱的绿光里随风飘动,像一个个鬼影。
地宫里摆满了棺材,大多已经腐朽,棺盖散落在地上,里面的尸骨散落在地上,有的骨头已经发黑,有的还残留着些许衣物的碎片。有的尸骨手里还攥着半截黄纸,上面用红笔写着 “冤” 字,字迹模糊,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当年的绝望和不甘。
最里面的位置,立着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绑着一个人 —— 正是徐志强!他被粗麻绳绑在石柱上,头歪在一边,脸色青紫,嘴唇干裂,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黑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黑色的液体顺着符纸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在徐志强的身边,站着那个黑影,它手里拿着那个铜盒,铜盒打开着,里面的黑色液体已经少了一半。黑影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钉子,钉子大约有手指那么粗,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它正准备将钉子钉进徐志强的额头,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取徐志强的生魂。
“住手!” 我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掏出桃木匕首,朝着黑影冲过去。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徐志强就真的没救了。
黑影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脸上虽然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感觉到它的 “注视”。它冷笑一声,将铜盒扔到地上,铜盒落地的瞬间,里面涌出无数条黑色的触手,像是毒蛇一样,朝着我和我弟扑来。
“我弟,别怕!躲在我后面!” 我将我弟护在身后,从背包里掏出糯米、雄黄和符纸,一把撒向触手。糯米碰到触手,瞬间变成黑色,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腐蚀触手;雄黄则冒出黄色的烟雾,逼退了部分触手。但触手实在太多了,一波接着一波,根本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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