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陈阳的解怨咒渡怨魂(1/2)

牛皮本子里寒林所的新绿还凝着墨痕,陈阳的罗盘突然在桌面转得不停,铜针擦过盘底发出细碎的 “滋滋” 声。他按住罗盘边缘的朱砂痣 —— 那是李道长上个月点的 “定魂印”,却依旧按不住指针疯狂打转:“不对劲,这怨气离得很近,就在城里!”

我正帮母亲择菜脯,瓷盆里的菜脯条撒了一地。窗外传来卖鱼丸的阿伯叫卖声,往常这个时辰,巷口早该飘来王叔肉摊的剁肉声,今天却格外安静。“莫不是西马路老市场出事了?” 母亲擦着手往外望,“今早路过还看见王叔对着空肉案叹气。”

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叔的粗布衫沾着油污,脸涨得通红:“关木匠!陈阳小师父!快救救我的摊子!” 他手里攥着块湿漉漉的抹布,指节都泛白了,“这三天邪门得很,刚宰的鲜牛肉摆上去,转眼就变酸发臭,顾客一靠近就头晕!”

陈阳已经抓起罗盘冲出门,指针像被无形的线拽着,直直指向西马路的方向。老市场是潮州老城最热闹的地方,青石板路被菜汁浸得发亮,两旁的摊位挤得只剩窄窄的过道,卖菜阿婆的竹篮、炸春卷的油锅、挂着卤鹅的铁钩,常年飘着混杂的香气。可今天的市场却透着冷清,王叔的肉摊前更是空无一人,案板上的牛肉泛着不正常的灰紫色。

“好重的怨气。” 陈阳蹲下身,罗盘贴在地面,铜针突然 “咔嗒” 一声钉死在 “兑位”,“是横死的怨魂,心结没解开。” 他从布囊里摸出张黄符,刚靠近肉摊就 “滋啦” 冒起青烟,“怨气聚在案台下面,缠着王叔不放。”

我赶紧掏出牛皮本子,在新页上画起肉摊的模样:红木案台刻着 “王记牛肉” 四个字,边缘还留着经年累月的刀痕,案下的阴影里似乎有团模糊的黑气。卖鱼的阿婆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前阵子刮台风,市场后巷的老棚子塌了,压死了卖豆腐的阿强,听说他死前还欠着王叔的钱呢……”

陈阳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指尖往肉摊阴影处一点:“看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案台下方的地面上,慢慢浮起个穿粗布衫的男人虚影,个子不高,背有点驼,正是阿婆说的阿强 —— 去年我还买过他的卤水豆腐,他总笑着往我兜里塞块炸豆干。

虚影飘到牛肉前,伸出手想要碰,指尖却穿过了肉品。他的脸始终模糊着,只有一双眼睛透着浑浊的光,看向王叔的方向时,竟泛起了水光。“他不是要害人。” 陈阳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你看他的影子,一直围着案台转,像是在找什么。”

王叔突然跌坐在马扎上,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包:“是我对不住他。” 纸包里是张泛黄的欠条,上面写着阿强欠的五十块钱,“台风那天早上,阿强来问我能不能宽限几天还钱,我说他赖账,还把他的豆腐筐扔在地上…… 后来棚子塌了,我赶到时他已经没气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卖完的豆腐。”

母亲这时拎着竹篮赶来,里面装着糯米粿和三角纸旗 —— 这是潮汕施孤时插在祭品上的,说是能给孤魂引路。“先摆上供品吧。” 她把粿品摆在肉摊旁的石阶上,纸旗插在粿尖,“阿强是个老实人,定是心里有愧,才困住不走。”

陈阳点点头,从布囊里取出个陶碗,倒了些井水,又撒了把米:“这是‘安魂米’,能让怨魂暂时稳住心神。” 他掏出三炷香点燃,烟雾却没往上飘,反而绕着虚影转了三圈。“阿强,有什么心结不妨说出来,我们帮你解。” 陈阳的声音很稳,罗盘上的铜针竟慢慢缓和下来。

虚影突然停下飘动,转向陈阳的方向。我看见他的手慢慢抬起,指向市场西北角的方向,那里是阿强以前的豆腐摊。陈阳立刻明白了:“你是担心没人照顾你的老母亲?” 虚影猛地晃了晃,像是在点头,眼眶里的水光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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