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小明的佛道合修渡汕头港水魂(1/2)

厦岭妈宫的香炉刚添上新檀香,码头方向就传来闷闷的砸船声。我正帮父亲给新画的镇煞符盖朱砂印,阿海叔喘着粗气跑进来:“关小师父,快去看看阿福伯!他要砸船了!” 帆布包上的妈祖香灰簌簌往下掉,“连着三天撒网都是空的,船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赶到码头时,老渔民阿福伯正举着斧头要劈船舷,被几个年轻渔民死死拽着。他的渔船 “福顺号” 歪歪扭扭泊在岸边,甲板上堆着十几张空渔网,网眼里连个鱼鳞都没有。“这船邪门了!” 阿福伯红着眼眶嘶吼,“前天网刚撒下去就断了,昨天更邪,渔网直接沉海底捞不上来!”

父亲蹲在船边检查,指尖划过船底的桐油板,突然停在一处:“这里有阴气。” 他掏出罗盘,铜针在 “坎位” 微微颤动,“不是沉船的死气,是游离的水魂,执念太重缠上船了。” 陈阳从背包里翻出张黄纸,用朱砂画了道简易的探魂符:“烧了看看魂体形态。”

符纸刚点燃,火苗突然往海面倾斜,灰烬飘向 “福顺号” 的船尾,在半空聚成个模糊的虚影 —— 穿靛蓝渔民服,戴旧斗笠,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是个老渔民的魂。” 陈阳盯着虚影,“斗笠上有补丁,像是十年前台风里失踪的人。”

正说着,小明背着个布包从开元寺方向走来,里面的佛珠串碰撞出清脆声响。“住持说汕头港有水魂滞留,让我带些佛光符来。” 他掏出串檀木佛珠,颗颗莹润有光,“这是寺里供奉过的,沾了三年晨钟暮鼓声。” 阿福伯见状突然跪下来:“小师父,您行行好!再这样下去,我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小明赶紧扶起他:“先别急,水魂执念深,得用佛道合修的法子渡。” 他让阿福伯准备三样东西:“妈祖前的香炉灰、船头公的牌位、新酿的米酒,要诚心供奉过的。” 厦岭妈宫的住持很快送来香炉,铜炉里的香灰还带着余温:“这是双妈祖供案前的灰,能镇水煞。”

“福顺号” 的船头立着块巴掌大的木牌,刻着 “船头公之位”,旁边挂着褪色的红绸。阿福伯倒了杯米酒泼在甲板上:“船头公保佑,让这水魂早日安息。” 酒液刚渗进木板,海面突然泛起细碎的涟漪,那个虚影在船尾转得更快了,斗笠下的轮廓似乎在发抖。

小明选在午时三刻渡魂,这时阳气最盛,能压制阴魂戾气。他在船头摆上香炉,点燃三炷檀香,又掏出张黄符铺在船板上:“佛道合修讲究‘以佛破执,以道引路’,诵经能解其执念,画符可引其归途。” 他把檀木佛珠浸在海水里,珠子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

父亲站在岸边,手里捏着张护坛符:“我帮你镇住周围的阴气,别让黑煞阵的余气干扰。” 陈阳举着罗盘守在船尾,铜针实时监测水魂动向:“魂体很弱,但执念特别重,像是有什么东西牵着。”

小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佛珠在指间流转,声音清越如钟:“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这是《金刚经》里的核心经文,上次在开元寺听住持念过,说是能破一切执念。

檀香袅袅升起,绕着船头的虚影转了三圈。那水魂突然停下脚步,斗笠微微倾斜,像是在听经。小明指尖沾着海水,在符纸上慢慢勾勒:“渡魂符要画‘莲花引路’的符胆,佛印镇顶,道咒收尾。” 他的指尖划过符纸,海水留下的痕迹竟渐渐变红,像是渗了朱砂。

我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魂魄二元论,魂属阳主精神,魄属阴主形骸,水魂滞留不去,多半是魂有执念,魄被阴气缠缚。阿福伯突然拍了下大腿:“十年前台风,老林伯的船就是在这附近沉的!他总说要捕条大红鱼给孙子做满月酒……”

小明诵经的节奏突然加快:“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抓起浸过海水的佛珠,在符纸上滚过,每颗珠子都留下淡淡的金光。符纸突然无风自动,飘向船尾的虚影,“佛光照海,道护渔船,水魂安息,渔获满舱 ——”

虚影突然清晰了些,能看见他手里攥着半截渔网,裤脚还滴着海水。“红鱼…… 孙子……” 模糊的声音从海面传来,带着哭腔。小明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木鱼,轻轻敲了三下:“执念起于未竟之事,放下即归处。” 他把阿福伯准备的米酒倒在海里,“这杯酒,替老林伯敬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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