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父亲的镇宅符护揭阳老街(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响过辰时,中山路的老木匠阿福伯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裤脚沾着青石板的露水,手里攥着块掉漆的木质招牌。“关老弟,救救老街吧!” 他把招牌往供桌上一放,我才看清 “韩祠南姜鸡” 五个字的边角全是牙印,木缝里还渗着暗绿色的黏液。

父亲正在调朱砂,见状立刻放下瓷碗:“阿福伯,慢慢说。” 阿福伯抹着额头的汗:“今早开门修招牌,发现街坊的店门全不对劲 —— 洪信美的粿面蒸笼无故发霉,美味斋的糖酥生了绿毛,连我家挂了三十年的木招牌都被咬出洞!”

陈阳举着探阴镜扫过招牌,镜面瞬间红光大盛:“是阴煞邪术,和矿洞的煞气同源。” 李道长铺开揭阳古城地图,指尖点在中山路老街区域:“这里连着学宫地脉,又是中秋行彩桥的必经之路,暗影组织是想污染人气断地脉。”

父亲眉头紧锁,转身掀开木箱最底层的樟木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着黄符纸,每张都盖着 “关氏道堂” 的朱砂印。“得用镇宅符护住每家店铺。” 他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桃木碎和五色彩线 —— 这是按故宫宝匣的五行护宅原理准备的配料,“阿明去开元寺借些檀香,小生跟我叫工友,半个时辰后老街集合。”

母亲早已把早餐装进竹篮,里面是刚蒸的韭菜粿和热豆浆:“带上这个垫肚子,老街的路得走大半天。” 我瞥见竹篮角落藏着一小罐雄黄酒,瓶身上还贴着父亲画的迷你护身符,心里暖烘烘的。

赶到老街时,日头刚过巳时。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骑楼廊下的红灯笼却都蔫头耷脑,“洪信美” 的木招牌歪歪斜斜挂着,墙面上的潮汕俗语 “贵勿笑贱,富孬笑穷” 被黑气染得模糊。店主洪仰峰正对着发霉的粿面叹气,见我们来了,赶紧迎上来:“关叔,您可算来了!昨晚梦见好多黑虫子爬进店。”

父亲的工友们陆续赶到,有泥水匠阿强、电工老林,都是跟着父亲修过学宫的老手。阿强扛着梯子,背上还驮着个竹筐:“关哥,朱砂和浆糊按您说的调好了,加了老街古井的水。” 老林举着电筒:“我带了紫外线灯,能照出邪祟留下的痕迹。”

父亲先在 “美味斋” 门口驻足,这家百年糖果店的玻璃橱窗上,“非物质文化遗产” 的牌匾蒙着层灰雾。传承人黄志炜捧着盒生霉的花生酥:“关叔,这糖昨天还好好的,今早一开门就成这样了。” 父亲用指尖沾了点霉斑,又闻了闻:“是‘腐煞符’的前兆,他们要先断了老街的烟火气。”

我帮父亲铺开黄符纸,他往朱砂碗里撒了把桃木碎,又滴了三滴雄黄酒,笔锋刚落在纸上就泛起微光。“镇宅符讲究‘符胆藏灵’。” 父亲一边画符一边解说,笔尖在纸上勾勒出 “上清讳” 的纹路,符中央点了三点,“这三点是‘天地人’三才印,能引地脉阳气入符。” 工友们围在旁边看,阿强忍不住点头:“上次修学宫,您就是用这符镇住了梁上煞气。”

第一张符画好时,李道长带着小明也到了。小明抱着捆檀香,每走几步就往店铺门槛上插一根:“檀香能聚人气,和镇宅符相辅相成。” 老林突然喊起来:“快看!紫外线照出东西了!” 电筒光扫过墙根,竟显现出淡淡的蛇形印记,和青溪荷叶上的一模一样。

“分头行动!” 父亲把符纸分给工友,“阿强带两人贴北街,老林带两人贴南街,我和小生贴主街。记住,符要贴在门楣正中央,离地面三尺三,念咒时要对着铺子里头。” 他举起一张符示范,指尖按在符纸中央:“镇宅护店,邪祟不沾,生意兴隆,日子香甜 —— 要念三遍,声音要稳。”

我跟着父亲往 “韩祠南姜鸡” 走,店主许如松正蹲在门口发愁,见我们来,赶紧递上杯热茶:“关叔,您来得正好,今早鸡笼里的活鸡全蔫了。” 父亲接过茶,却没喝,而是洒在门楣上驱煞,然后稳稳贴上镇宅符。符纸刚一粘牢,就泛起淡淡的红光,许如松突然惊呼:“鸡叫了!鸡活过来了!”

走了没几家店,就听见阿强在巷口喊:“关哥,这户没人开门!” 是家闭门的老药铺,门板上的 “济世堂” 字迹模糊,门缝里渗着黑气。父亲从背包里摸出根桃木桩,轻轻敲了三下门板:“老宅有灵,借道布符。” 门板竟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父亲趁机将符贴在门内,黑气瞬间缩了回去。

“这符真管用!” 洪仰峰追了上来,手里举着个蒸笼,“刚贴完符,蒸笼里的霉就散了!” 他非要塞给我们几个乒乓粿,说是祖传手艺做的,甜而不腻。我咬了一口,糯米香混着芝麻味在嘴里散开,这才想起早上急着出门,还没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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