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父亲的火球术驱潮州山林野兽(2/2)

“用八卦镜照它的胸口!” 父亲大喝一声,手腕一甩,火球带着呼啸声飞了出去。我立刻举起青铜八卦镜,月光透过镜面折射出一道银光,正好照在黑熊精胸口的黑气聚集处。那处的毛发突然脱落,露出底下泛着黏液的皮肤,竟隐约有蛇鳞的纹路。

火球正中黑熊精的胸口,“轰” 的一声炸开,火光映红了整片苞粟地。黑熊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不像熊吼,反倒像无数毒虫的嘶鸣。它浑身的黑气剧烈翻滚,被火焰烧得 “滋滋” 作响,那些蛇形暗影在火光中扭曲挣扎,很快化作黑烟消散。

父亲没有停手,又摸出一张引火符,念动咒语再次凝聚火球:“邪祟附兽,扰我农桑,火球焚煞,还我田庄!” 第二个火球精准地砸在黑熊精的头上,这次的火焰带着淡淡的金光 —— 我突然想起,父亲的符纸里掺了开元寺的檀香灰,能克制阴邪煞气。

黑熊精的身躯在火光中逐渐透明,黑气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黑烟,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地上只留下几根漆黑的兽毛,还在冒着微弱的青烟,陈阳用镊子夹起一根,放进密封袋里:“煞气纯度很高,比南昆山遇到的更浓。”

火光散去后,苞粟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被糟蹋的植株在月光下沉默。远处村里传来阵阵欢呼,雷伯带着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跑过来,看到地上的痕迹,激动得连连作揖:“关叔,您真是活菩萨!这下我们的苞粟有救了!”

天快亮时,村民们拎着竹篮陆续赶来,里面装满了刚拗的嫩苞粟、自家腌的咸菜,还有晒干的茶叶。雷伯捧着一袋颗粒饱满的老苞粟,硬要塞给父亲:“这是去年的陈苞粟,留着做种子的,您一定要收下,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他指着苞粟地,“等今年新苞粟熟了,我们再给您送过来!”

父亲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雷伯又说起种苞粟的缘由:“以前村里种水稻,后来水利设施坏了,就改种耐旱的苞粟。这庄稼粗生,却能养活一村人。” 我想起搜索到的文章,原来广东客家和潮汕山区不少地方都因环境变化改种苞粟,这不起眼的作物竟是村民的生计根本。

回程的路上,朝阳正从凤凰山巅升起,将苞粟地染成一片金黄。父亲剥开一根嫩苞粟,递给我:“现摘的最甜,尝尝。” 我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带着泥土的气息。陈阳正在研究那根兽毛:“上面有蛇形煞气残留,暗影组织是想用兽祟聚集怨气,反过来污染地脉。”

回到厦岭妈宫时,母亲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她看见那袋苞粟,立刻笑着去烧水:“嫩苞粟要留几层苞衣煮,连须一起煮,汤水还能降血压。” 父亲把兽毛交给李道长,道长捻着胡须道:“中秋快到了,他们是想从四面八方搅乱地气,阴蛇阵怕是没那么容易破。”

我掏出笔记本,写下:“凤凰山麓,兽祟扰田,火球焚煞,民心安澜。” 旁边画着父亲踏罡念咒的模样,掌心的火球照亮了整片苞粟地,火光中隐约能看见关公瓷像泛出的微光。

午后,母亲煮好了苞粟,满屋都是清香。我捧着温热的苞粟,想起昨夜父亲的火球术,想起村民们感激的笑容,突然明白父亲常说的 “道法在人间” 是什么意思。道法不是高高在上的咒语,而是护着村民的苞粟地,护着每一季的丰收,护着寻常日子里的踏实与安稳。

父亲坐在门槛上,剥着苞粟壳,突然对我道:“当年你师爷教我火球术时说,法术的厉害不在火光大小,在心里的念想。想着护人,火焰就有正气;想着害人,再强的法术也会成邪术。” 我摸了摸胸口的关公瓷像,想起在龙穴岛化作金龙的金光,想起昨夜火球中的暖意,轻轻点头。

夕阳西下时,我把村民送的苞粟种子装进陶罐,贴上父亲画的护身符。窗外的老樟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厦岭妈宫的铜铃声。暗影组织的阴谋还在继续,中秋的阴蛇阵越来越近,但只要有父亲的火球术,有契爷的瓷像,有所有人的守护,我们一定能守住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田垄,每一份希望。月光升起时,陶罐上的护身符泛着淡淡的红光,和远处凤凰山的轮廓交相辉映,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