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父亲的镇宅符护潮州山林村落(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敲过辰时,晨露还凝在供桌的瓷碗边缘,坪坑村的晒谷场上就传来了铜锣声。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宫门,只见十几个背着竹篓的汉子站在路口,领头的是雷伯的儿子阿强,他手里捧着个红布包裹的木盘,高声喊道:“关叔!各村的乡亲都等着您呢!”
父亲正对着罗盘调朱砂,闻言立刻搁下狼毫。阿强掀开红布,里面是九片新鲜的柚子叶、一小罐凤凰单丛茶梗灰,还有叠得整齐的黄表纸:“这是七个村落凑的材料,按您说的,用凤凰山流泉泡过的柚子叶,还有老茶树上的茶梗烧的灰。”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昨晚西坡又起了点绿雾,虽说散得快,可大伙儿还是怕。”
我刚把陈阳修好的光谱仪装进背包,听见这话心头一紧 —— 上章破瘴气时黑衣人虽逃了,但那阴沉木令牌暗示他们没走远。小明抱着捆新折的桃枝走来,菩提子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师父说镇宅符要借桃木阳气,我今早去后山折的,树龄够三十年。”
李道长从布包里掏出本线装古籍,封皮写着《太上镇宅宝经》:“你爹要布的是‘七星护脉阵’,七个村落各贴一道主符,对应北斗七星方位,再给每户贴副符,能把邪祟挡在山林外。” 他指着书页上的图谱,“主符要画暗八仙纹,借八仙法器的灵力镇煞,这是道教镇宅的古法。”
母亲早已把早饭摆在石桌上,白粥配着腌橄榄,还有刚蒸好的鼠壳粿:“快吃点垫肚子,贴符要赶在午时前,阳气最盛。” 她给父亲递过竹筷,“我把开元寺的香灰混在朱砂里了,还加了点雄黄酒,比上次的破邪符更稳。”
出发时,七个村落的向导都已在路口等候。父亲的工友们推着板车,上面堆满黄表纸、朱砂砚和桃木梯,阿强扛着面铜锣走在前头,敲得 “哐哐” 响:“关叔带符来护村咯 ——” 路过辰辰家时,那孩子捧着个布包跑出来,里面是块磨得发亮的铜片:“关爷爷,这是我太爷爷的护身符,能帮上忙吗?”
父亲接过铜片摩挲片刻,眼里泛起笑意:“能!这是老辈传的平安符,贴在主符旁边更添阳气。” 他把铜片递给我,“收好了,等下贴坪坑村的主符时用。” 辰辰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了几步,直到辰辰爹喊他才停下,挥着小手喊:“关爷爷加油!”
第一站是坪坑村,主符要贴在村口的老榕树上。这棵榕树已有百年树龄,枝桠遮天蔽日,树干上还挂着村民祈福的红绸带。父亲让阿强搬来梯子,自己站在下面先点燃三炷檀香,对着树干深深鞠躬:“老树护村百年,今日借你灵气,共御邪祟。”
我蹲在一旁研墨,看父亲提笔蘸朱砂。他的手腕稳得像扎根的老树,符纹在黄表纸上舒展:中间是太极八卦,四周刻着暗八仙的简化纹样 —— 鱼鼓、宝剑、荷花的轮廓清晰可见,末尾还盖了个桃木印章,刻着 “福禄寿喜” 四字。“镇宅符讲究‘纹正气足’,” 父亲头也不抬地说,“暗八仙能通神明,比普通符纹多三重护佑。”
贴符前,雷伯突然拿出两块月牙形木片,在树下 “掷筊” 问神:“今日贴符护村,神明可允?” 木片落在青石板上,一正一反,正是 “胜杯”。雷伯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神明答应了!关叔尽管贴!” 这是潮汕问平安的老规矩,我在笔记本上赶紧记下:“掷筊得胜杯,符可安宅。”
父亲踩着梯子爬上树干,把符纸贴在离地三丈的位置,又将辰辰的铜片钉在旁边。他从怀里掏出张副符,递给围观的村民:“每户贴在门楣正中,记得用柚子叶水擦过门框再贴。” 村民们立刻排起长队,阿旺捧着符纸激动地说:“有这符在,再也不怕绿雾进家了!”
离开坪坑村时,陈阳突然指着光谱仪惊呼:“灵气值在涨!老榕树周围的能量场特别稳定。” 他调出图谱,绿色波峰平缓如镜,“这符阵真能加固地脉!” 父亲点点头:“七个村落的地脉本就相连,一道主符能护一片,七道连起来就是铜墙铁壁。”
第二站是靠近断魂崖的溪头村,这里的村民昨天还看见绿雾飘到村口。主符要贴在祠堂的正梁上,祠堂里早已摆好了供桌,上面放着潮州柑、栀粽和三碗凤凰单丛茶。村长握着父亲的手不停发抖:“关叔,昨晚我家的狗叫了一夜,怕是邪祟要再来。”
父亲先在祠堂供桌前拜了祖宗,然后踩上竹梯贴符。刚把符纸贴上梁木,就见符纹泛起淡淡的红光,祠堂角落突然飘起一缕黑气,转瞬就消散了。“是瘴气余孽,” 李道长捻着胡须道,“主符一贴,邪祟就藏不住了。” 小明趁机给村民们讲经:“心诚则符灵,只要大家不犯邪念,邪祟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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